子了!
小厮看出二爷神情不善,忙紧着道,“二爷,这是陆家爷所写。去水云阁请人时,五爷刚好在,又听小的说贺家六爷也在,便要执笔。这帖子非是旁人所写。”
“拿来!”萧元忠抬手,狠狠地瞪了人一眼。
他在启焱面前将帖子展开,就见陆则青龙飞凤舞地写道——有要事相告,拜请两位兄长速来。愚弟文远。
抬头把帖子递给了启焱,笑着道,“看来这顿酒菜免不了了,今日如何要吃他小子一顿。”
启焱心思没那么足,总觉得这个时辰世棠合该回了。转念一想又觉得矫情,一个大男人总盯着个婆娘算怎么回事,于是也便应了。
两人说着话一起下了楼。
萧元忠仍惦记着那犊车上的丽影,叮嘱门前的小厮几句,才翻身上了马。
暮色尚未西沉,陈州门内大街已是香气不绝莺声燕语不断,衣裳鬓影伴着丝竹鼓乐,多少豪商富贾,多少纨绔子弟,一掷千金,嬉笑买醉,红尘飞扬处是汴京最颓靡的所在,这条街亦是最有名的销金窟。
贺启焱萧元忠二人在水云阁前下了马,门口自有小厮领着去了陆则青所在的雅座。
陆则青人已微醺,见二人到来,眼睛都乐得眯起来。
他从丽娘手中取过酒壶,一面朝启焱招呼道,“景初,快来!”
待启焱离自己近了,大手揽过他肩到自己身旁,“小弟同你讲——你在校场操练的时候,这地儿就变了,猜......猜猜哪里变了?”
他呼出的酒气喷在启焱脸上,启焱皱着眉道,“不是景便是人,总不能是酒。”
陆则青晃着脑袋手拿玉扇指着他,笑嘻嘻地点了又点,突然手一扬,口中嚷嚷道,“没意思没意思!这么快便猜出来了。”
酒席宴上,除了丽娘还有几位,都是正堂墙上挂前几的美人。其中一位云染更是妈妈特意嘱咐了的,倘若从哪位富家公子哥身上得了彩头,有幸拢了作入幕之宾,这摇钱树算是立起来了。
那云染着一身百蝶穿花桃红云锻裙,水粉抹胸勾勒出饱满的胸线,外披一件半透的笼纱大袖袍,曼妙的身段若隐若现,满面含春地坐在启焱身旁。
她手执团扇悄悄打量着一侧的启焱,见他气若闲庭,眉宇轩昂,面上便是一红。幸得房内水晶玉璧灼着耀眼的光,未叫人看出异样。
萧元忠道,“论起这变化,哪有咱们陆大少爷知道地清楚,快讲!”
陆则青这才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不多时,几名妖娆女子款步走了进来,站定后慢慢揭去了面纱,各个露出一副姣好妩媚的脸来。
女子身材高挑,肤色深褐,贴身的马甲束着腰肢不盈一握,宝石彩带随着发丝摆动,艳丽的长裙顾盼神飞间热情奔放的气质挡也挡不住。云染几人司空见惯,倒是把启焱几人看得一愣。
陆则青合了玉扇,指着这胡姬冲两人道,“绝吧?我大梁同定国战事紧张,朝廷禁胡人出入汴京早已出了名文,这些个女子竟还能恍若无人般抛头露面,你们说奇是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