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皆是一惊,纷纷散开,挤向旁边的摊贩。摊贩们来不及反应,被周围人群推推搡搡,护不住摊子上的瓷器,各式瓷器玉器哗啦摔了一地。
市集之中,一时混乱无比,吵吵嚷嚷的,骂骂咧咧的,好不热闹。
宋蕴勾住傅闻音肩膀,一手按下她脑袋,带她弯腰,借着两人娇小的体型,钻出人群。
那老头一路踩着人群的肩膀,步伐轻盈,花白胡须肆意飞扬,面对众人的辱骂,哈哈大笑:“大家别急,在场的东西我全包了,等我捉了这妖再说!”
他的狐狸木枷此时不见踪迹,宋蕴拉着傅闻音,兴奋催促:“走走走,我们去看热闹,看看小狐狸怎么捉妖的。”
傅闻音面露犹豫:“捉妖啊,那妖肯定是坏的。我们就不去了吧,前两天刚被妖抓了,你就忘啦?”
宋蕴不以为然:“怕什么,有我呢,而且那老头看起来很厉害,我们去瞧一瞧,顺便学学他怎么捉妖的。”
傅闻音扭捏着,还是被宋蕴拉了过去。
宋蕴记着老头奔去的方向,寻了一条人少的路绕过去,走出市集,跑了半天,依旧没见到老头和他的狐狸木枷。
“他是往这里走的吧?”宋蕴自我怀疑起来,她看向傅闻音。
傅闻音也不确定:“好像……是吧?”
宋蕴心中懊悔,早知道就和那老头一样,踩着大家的肩膀跑起来了,只是不太方便带上闻音。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远远看见一男人跑来,待走近后,才发现是傅闻音的爹傅正江。
傅正江不由分说,一巴掌直接扇在傅闻音脸上,这一掌,打得两人盖头一愣。
虽然巴掌没打在宋蕴脸上,但她看到傅闻音脸上即刻红了一片,心中隐隐有股怒火,正待发作,不料傅正江先声夺人,朝着傅闻音怒吼:“谁让你跑出来的!”
宋蕴正色道:“叔叔,是我让她带我出来的,我没到过昌州,听她说早集很热闹,就想见识下是什么样的。”
“那也是她的问题!”傅正江明显在压住火气,语气有所和缓,冷声道:“小姑娘,她要是不提早集的事,你会想着出来?她还会出门?”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话也不能这样讲,怎么能让人不出门?
宋蕴急忙道:“她是活生生的人,一直在家待着,会发霉的。”
“发霉也好过丧命。”傅正江叹息一口,“小姑娘,我不知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知你们遇到了多厉害的妖怪,总之能将小女带回来,我们夫妇二人自是感激不尽,但我们也没法确定,你们下次出来的时候,还会遇上多厉害的妖怪。到时结果如何,我们一家人实在难以承受。”
“爹……”傅闻音松开宋蕴的手,被傅正江扯到身后,带着哭腔,低低喊了一声,“宋神人她、她很厉害的。”
宋蕴头皮发麻,辩解道:“这个世界一直都有妖怪,总不能因为它们的存在,就让大家一直闭门不出吧?”
傅正江没有正面回答,扯着傅闻音的胳膊,对她道,“走,我们回家,你娘一直在找你,你弟弟也差点不去上学,说要跟着找你。”
说完后,他才转回头来,对宋蕴道,“小姑娘,她和你不一样的。她要是出了事情,担心的不只有我们夫妇二人。”
宋蕴一股火气无处发,生气傅闻音怎么就松手了,也不理解傅正江为什么说两人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就不一样了?
而且傅正江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宋蕴莫名不舒服,他好像是在强调,傅闻音有家人,而她没有似的。
她想握紧玉佩,但玉佩不在,只好握住腰带。心想一定要找到阿爹,她一定能找到,没有玉佩也能。
等找到阿爹,她就回来,带傅闻音一起走,带她去各个地方玩,才不留在这破地方。
宋蕴又想到,如果阿爹和傅正江一样冥顽不灵,那该如何是好?
回想到方才的场景,傅正江一句话不说,先来一个巴掌……
这样的阿爹,还是不要了。
***
“宋神人。”
宋蕴在街道上徘徊,听见熟悉的声音叫唤,便驻足察看。
“我在这里。”喊话的人居然是龙少年,此刻他端坐在茶肆摊子前,面前摆着一壶青瓷茶盏和两个配套的青瓷杯。看样子坐了很久,杯中茶水都失了雾气。
宋蕴见他气定神闲,安然自得,身边也无其他人,问道:“你是爬过来的吗?”
“爬?”寂时泽脸色一僵,扭头撇嘴道,“亏你想的出来,当然是走过来的。”
“噢,你学会走路了,恭喜恭喜。”
寂时泽:……
宋蕴很无奈,她也不想讲冷笑话,但看见龙少年的反应,她就忍不住。
与初见时不同,现今的寂时泽没有丝毫病态,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闲适。他提起茶壶,为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