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愁死我了……”
“桃颜乖巧懂事,何出此言?”
“前几日晚饭间,我发现她手腕上拴了根红绳,不像她常带的首饰,便随口问了一句。不问还好,她那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我才觉得不对……”
郑元淳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将面前的酒杯仰头干了。姜怀谷重新又给他斟满。
郑元淳声音发抖:“我养出这么个好女儿……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和人……私定了终身!”
姜怀谷往郑元淳的盘子里夹了一片顺气的水晶萝卜,依旧没说话,等着他倾诉完。
“卑安啊,你我皆是亡妻早丧不曾续弦,家中只有一个宝贝女儿,金贵得什么似的,养尊处优,无事不允!怎么随随便便的一个臭小子,就把人如此轻易的骗走了!!”
“那贼小子……叫什么……侯……对,侯元朗!那死丫头一提到他,整个人那轻飘飘的样子,好像人什么都是好的,我、我、我真是……白养了她这么多年!唉!!”
郑元淳一拳锤在石桌上,面前的杯中酒水晃动,撒了几滴出来。
姜怀谷这才开口,语气舒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孩子们到了年纪,这种事拦是拦不住的。”
他举起杯,郑元淳无奈,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干了。
“我也知道,我也并非是一昧阻拦!我郑元淳不是那冥顽不灵的人,我气的是婚姻大事,我是她唯一的至亲,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七夕节与人携手去月老祠求姻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倘若是个别有用心的坏胚,她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是么?这姓侯的小子,是个什么来历?”
郑元淳一愣,他只顾生气,倒还没问,于是烦躁的挥了挥手:“管他什么来历,勾引好人家的姑娘,就是坏胚一个!”
姜怀谷看着郑元淳怒气重重的样子,笑道:“郑兄莫急,还是先和令嫒好好谈谈,看看那小子到底什么背景,是否诚心对她。若真是良缘,也不必如此阻拦。”
他拍了拍郑元淳的肩:“既然生的女儿,总要有这么一天的。”
郑元淳长叹一口气,看着姜怀谷,语气中带了羡慕:“阿羽和桃颜年纪差不多,她就从来不让你操心!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姜怀谷一怔,无奈地笑了起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的苦,你也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