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透气。”
说罢又问:“你们班今天是什么早读?”
前排的同学嬉笑着回道:“语文。”
汪主任点点头,“那就好好读,这背诗就得大声念出来,行了,你们好好吃,啊不是,你们好好读。”
这说话打了瓢,引得全班哄笑,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匆匆去了下个班级。
谢宴看得目瞪口呆,笑过之后又不禁觉得怒其不争,这汪主任好是好,只可惜是个副的,上边还有一个万恶之源周金榜压着,纵使他再和蔼,对于周金榜的残暴而言,也是无济于事啊。
要是汪主任是他的班主任,那该多好。
谢宴隔着鸭舌帽摸着自己的脑袋,落寞地垂下眼睑。
想什么来什么,汪主任前脚刚走,后脚周金榜就过来了,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横扫教室,语气不善吼了声:“都站起来读!”
估摸着是班上懒散的模样惹怒了他。
全班没有一个敢埋怨的,闻言纷纷站了起来,卷着课本背书。
谢宴将课本展开,想用课本遮住自己的脸,期盼着没被周金榜看见,可以蒙混过关。
然而周金榜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走了过来,阴阳怪气道:“哟,还知道上学啊。”
谢宴没说话。
周金榜持续输出:“你这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好潇洒啊,全校也没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潇洒的。”
谢宴……依旧没说话,沉默是无声的反抗,虽无效,但聊胜于无。
“在教室戴帽子,你哪有个学生样?你家里就是这样教你的?我算是开了眼,你要是读不下去就赶紧回去,别站在这儿碍眼。”
这话说得就有点人身攻击了。
谢宴双手攥紧课本,青筋都爆出来了,额角突突,喉咙硬憋着一口气。
他突然觉得一阵无力,身为学生的无力。
他之所以能成功转学,少不了周金榜的松口,极大部分是因为其中他爸的送礼周旋,才给他争取到了一个“借读”的名额,而他的学籍仍然在原来的学校里。
如果不是昨天听他爸说了这些事情,谢宴很可能依旧不愿意来学校。
可他又觉得自己确实不省心,他自己被如何对待无所谓,可他不愿意看到谢华明为了他到处低三下四的求人。
周金榜还在那叭叭,谢宴已经默默摘了帽子。
这一举动明显很大程度取悦了周金榜,尤其是看到他那一头板寸,于是他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一走,周围一直注意着这边看热闹的同学更加肆无忌惮,三两聚在一起细语。
谢宴面色阴沉,狠狠将课本摔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靠着。
班里寂静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半晌,他抬头望向乔珣:“喂,你怎么忍得了他的。”
乔珣闻言缓缓垂眸,照进他黝黑深邃的眼睛里,有片刻的出神。
过了一会儿,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就那么忍着呗。”
“嘁。”谢宴冷笑。
乔珣也坐了下来,班上唯二坐下的两个人,显得格外瞩目。
早读过半,语文老师进来让他们坐下来默写,不过关的都要抄三遍课文。
谢宴才复课,自然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提了笔磕磕绊绊也就写了两句开头。
乔珣余光瞥见他的默写本上笼统就写了两句话,难得发善心,将自己的默写本往他那边递过去大半。
谢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墨迹,提笔就是干。
乔珣幽幽叹气,庆幸身边多了这么一位难兄难弟,可以帮她分散周金榜的怒火炮仗。
要不是今儿个多了他的存在,乔珣一百个肯定周金榜找茬的就是她了。
这都是经验所得啊!
乔珣自诩不是正儿八经的好学生,但她也不犯事,遇上周金榜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作为学生她只有受着的份,不过那也只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
言语上的攻击她已经半免疫了,可以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也无伤大雅。
人嘛,总有那么几个败类,一天不贩剑他就跟活不了似的。
习惯习惯就好了。
很显然,谢宴还没有习惯,此时此刻他正在思考人生。
还没思考出来个结果,下早读的铃声就响了,这个点是吃早饭的时间,到第一节课开始有足足半个小时。
大部分人都在早读前吃了早饭,所以这个时间班上往往是趴倒一片。
谢宴一点都不困,只想在这个空余刷会手机缓解一下惆怅愤怒的心情。
有桌上堆摞起来的课本做遮挡,他玩得光明正大。
耳机一戴,六亲不认。
直到乔珣再次用胳膊肘推了推他。
谢宴摘下耳机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