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话,梅芷月如玉般的脸颊绯红一片,她从小听过许多赞美,唯独孟衍说她可爱。
梅芷月摸了摸脸颊,她可爱吗?
孟衍敛去嘴角的笑容,躺倒在厚厚的柔软草地上,双手为枕,仰望着墨色苍穹:“如果出不去,这里倒也幽静。”
没有斗争,没有尔虞我诈。
出不去?
梅芷月停下咬饼的动作,目光放在一望无际的远处,幽深的森林,暗得如墨一般。
沉静,还是沉默。
鸟兽不鸣时,整片森林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出不去,那就意味着她要和孟衍长长久久在这里生活下去。
久到共同老去。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分明之前她和孟衍还是两个陌生人,如今却能在悬崖之下的森林中和平相处。
念此,她瞅了一眼孟衍,孟衍卸下所有的防备,闭着眼睛,火光照耀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忽明忽暗。
如果真出不去——
梅芷月咬下最后一口饼,那她就回到那间茅草屋,吃着野果野鱼过一辈子。
柴火‘噼里啪啦’作响,梅芷月坐了会儿,渐渐困意袭上心头,她解开小包袱,将孟衍的一件长衫盖在他身上,而自己睡在柴火的另一边,同样盖着长衫入睡。
梅芷月实在太累了,很快便进了梦香。
不知睡了很久,梅芷月隐约听到有人声,慢慢的,说话之声此起彼伏。
梅芷月好看的柳眉蹙了蹙,还没等她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孟衍已动作迅速的利用长衫将火光扑灭,更是把还冒着烟的柴火全部扔进河中。
梅芷月撑起半个身子,不解的看着孟衍的所作所为,她张了张小嘴,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孟衍就把她抱了起来,藏于树后。
梅芷月背靠在孟衍胸膛之上,嘴还被他捂了个严实。
她刚清醒,脑海仍然一片混沌,难道是有野兽出没?
但那分明是人说话的声音,这里除了他们意外还有其他人?
梅芷月很想说话,奈何孟衍捂得太紧,都快喘不上气了,她张开小嘴,咬了咬他的手掌。
掌心痒痒的,梅芷月居然咬他。
孟衍松了手上的力道,弯下腰,在她耳侧轻轻道:“嘘,有人。”
梅芷月愣住了。
察觉到怀里人的反应,孟衍继续说道:“大概率是你的好表哥——陈柏俊。”
他算哪门子的好表哥。
梅芷月没说话,而是探出了头,看着远处旺盛的火光,一个个火把,仿佛要点燃整个天空。
孟衍揽着梅芷月肩头,将人护在怀里,他压低声音,在梅芷月耳际说道:“你是想和我一起走,还是想跟着陈柏俊走?他们有能力下来就有能力带你出去。”
梅芷月靠在孟衍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和身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声,她本能的摇了摇头:“我不和他回去。”
梅芷月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陈柏俊恐怖至极的脸。那巴掌,梅芷月的脸颊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火辣辣得疼。
想到他,梅芷月便浑身战栗。
她实在想不出回去的理由。
梅芷月淡淡道:“我和你走。”
孟衍沉默片刻,道:“日后我们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你可别后悔没和你表哥走。”
他们约莫在涯下过了十来日,陈柏俊的人才找到这里。由此可见,出山的路可真不好找。
“找不到出去的路,我们就回茅草屋。”梅芷月摇头,她的头顶抵着孟衍脖颈处,她动作时,发丝就摩擦着孟衍的喉结,痒痒的。
孟衍按住她的头,沉声道:“别乱动。”
梅芷月果然不动了。
孟衍见她乖巧,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他搂紧梅芷月,飞身隐于深处。
梅芷月忽想起什么:“我们的包袱……”
他们的所有家当都在那两个包袱里啊。
孟衍将手里的包袱塞在她怀里:“没丢,都带着。”
梅芷月抱着包袱,抿唇笑了笑。
那头,陈柏俊在崖上转了□□日才寻着一条路下悬崖。
那么高的悬崖,大家都说梅芷月必死无疑,他却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梅芷月真死了,他也要把尸体带回去葬在他们陈家。
她休想逃出陈家大门!
更何况,他怎么能让梅芷月和孟衍那个杀千刀的死在一块。
陈柏俊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憎恨和愤怒,只要想到他们或许没死,正独处在一起,陈柏俊内心就要抓狂失控。
陆仁贾举着火把站在陈柏俊身旁,他的脸色同样十分不悦。
梅芷月推他下马车,害他躺在塌上整整八日,才下得了床,这奇耻大辱,让他对梅芷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