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蝴蝶双刀的少年，也是夫子的老相识罢……”
“有些东西，若无人争抢，便可有可无。可若有人觊觎，便一时半刻立即要据为己有了……”
宁隐闵睫毛颤动。
白未暮微微一笑，继续踱步，“请人刻意和李夙章爆发冲突，而后大肆宣扬。李夙章为人耿直，朝堂上政敌众多，若有机会，必遭落井下石。李夙章若倒了，军权上便是魏国公一家独大。”
“古往今来，军高盖主必遭帝王觊觎，若有李夙章牵制，父皇一时半刻便不会动魏国公，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之上便是平衡二字相互辖制。大人看似是帮了魏国公，使魏国公风光无限，实则是温水煮青蛙，加速了魏国公府的灭亡。”
“若学生所料不错，夫子回朝的第一件功绩，便是早早为魏国公府预备好了的！”
白未暮倏然停下脚步，正好立于宁隐闵的身前，尾音厉斥，咄咄逼人。
宁隐闵一震，立刻跪了下去，不敢多言。
白未暮不需要他回答，严声喝问后，在满堂死寂里忽而微微一笑，蹲了下去，柔声细语：“夫子该庆幸，我早知你所想，不至于将你认成居心叵测之徒。不然，夫子如今早已死了千次百次了。”
宁隐闵没有抬头，白未暮也不曾催促，两人如此静静对峙了半晌，近地连彼此的呼吸都在缠绕氤氲。
良久，宁隐闵终于涩涩开口。
“是臣小觑了殿下，臣本以为，殿下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坏了臣的谋划。可如今看来，是臣识人浅薄，目光短浅。”
“臣有冤情上报，求…殿下怜惜。”
他眸光里有犹豫，有不安，亦有茫然无措。他说出了那句卑微的恳求，便将十几岁的稚子心事血淋淋地摊开来，陈落在白未暮的面前。
白未暮明白自己赌对了。
如今的宁隐闵年岁尚小，有裂隙可供深挖，她接下来所挖到的，将是上一世不曾知道的，始终隐藏在这个孤寂疏离的探花郎背后的秘辛。
这一局，她终究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