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个人。”
姜韵眸子倏然凝住,她几乎是脱口:“寻谁?”
话音甫落,姜韵就意识到不妥。
付煜总是不喜她对旁事多关注,姜韵素来心知肚明,一直也表现出眼中只有付煜一人的模样。
而今日,她三番四次提起和卫旬有关的事,恐会叫殿下心生不喜。
果然,姜韵抬眸,就见付煜冷沉下的脸色。
姜韵顿时噤声,她堪堪软声解释:
“殿下您别生气,奴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头顶传来男人的冷呵:“往日倒不见你好奇心这般重。”
姜韵哑口无言。
她悄悄攥紧手帕,不知是心中情绪还是旁的,她忽地觉得有些疲乏。
姜韵垂眸,脸颊蹭在付煜肩膀处,她无力道:
“殿下,奴婢难受。”
付煜一腔的不虞皆堵在口中。
刚回到城主府,付煜就冷脸下了马车,姜韵步步紧跟在他身后,遂一进院子,付煜就撂下一句:
“让太医给她看看。”
刘福一愣。
给谁看?
他视线移到姜韵有些泛白的脸颊上,顿时了然,忙应声退下。
付煜转身踏上游廊,察觉身后女子还跟着他,他冷脸停下来:
“你不回房间等着,跟着本王作甚?”
姜韵茫然抬眸,有些无措地绞着手帕:“殿下不要奴婢跟着吗?”
付煜拧紧眉心。
方才还有余力关心卫旬。
这时做这副小可怜的模样,给谁看?
付煜移开视线,懒得搭理她,甚至有些不想管她,他抿紧薄唇,不耐地转过身:
“随你。”
刘福领着太医回来,刚想去姜韵房间,就被婢女拦下,朝书房的方向看了眼。
刘福稍顿,殿下让他请太医,怎还让姜姐姐去伺候着?
刘福心中腹诽,明面上动作却不慢地将太医带进书房:
“殿下,太医到了。”
书房中,付煜坐在案桌前,姜韵低眉顺眼地站着。
只气氛似有些凝固和安静。
刘福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现。
付煜掀起眼皮子,觑向一动不动的姜韵,扯了扯唇角,抬手指向一侧的凳子,似不耐道:
“还要本王请你?”
姜韵哪敢叫他请,老老实实地在凳子上坐好,让太医给她把脉。
其实她有心想和付煜说,她没事。
可偏生,不舒服几个字也是她亲自和付煜说的。
姜韵心虚,就低垂下眸,什么都没说。
可须臾后,姜韵也察觉到不对劲。
太医诊脉的世间,是否有些长了?
姜韵堪堪抬起头,就见刘太医皱着眉心,似有些犹豫不定般。
付煜眸色微沉,先前那些恼怒皆散了去,沉声问:
“她怎么了?”
姜韵也被这一声问出了紧张。
怪不得她这般。
她这些日子,几乎都跟在殿下身后,日日往城南那些灾民处跑,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染上疫情。
若真的染上,即使之后能治得好,那也是之后的事。
她亲眼看见了,那些染上疫情的灾民是多么痛苦,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听说,这些红疹尚会留疤。
许是自己吓自己,姜韵脸色顿时煞白。
她无措地看向付煜。
付煜早就站了起来,走到她一旁,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刘太医这时松了手,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沉默引起了误会,他忙忙拱手:
“殿下放心,姜韵姑娘没有大碍。”
付煜紧绷的身子顿松,遂顿,他冷眼看向太医。
无碍,作甚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刘太医讪笑,那哪能怪他,还不是姜韵姑娘的脉象需要慎重,他转而看向姜韵,隐晦地问了句:
“敢问姑娘,可多久未来月事了?”
这种事,男子问来,总有些尴尬的。
可刘太医只顾着医者仁心,倒没有男女之分。
但这个问题,过于敏感了些。
在场的,不管是付煜、姜韵还是刘福,都在刹那间紧紧盯向刘太医。
付煜按在姜韵肩膀的力道稍重。
就连姜韵自己也生了几分紧张和茫然,她怔怔地看了眼付煜,遂后,她有些恍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