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特别无奈:“嗐,你不知道,家里都快担心死了。她脑子刚坏那阵子,一会儿说我爱人不是她生的,是她从别人那儿抱来的,一会儿又说我爱人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
说着,宿淼摇摇头:“这话当时把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还好公爹眼亮心明,没听她的胡话,要不然就害死我们两口子了。”
护士一脸唏嘘:“哎,精神病人就是这样,把梦境当现实,还有以为自己是树是动物的病人呢。每个病人的病因不一样,表现出来的形式也不同。宿同志你放心,我们这里的医护人员都很负责的,一定会好好照顾病人。”
宿淼眼泛泪花,感动地握住她的手。
“谢谢,谢谢你,雷护士,真的谢谢你。”
护士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谢啥,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宿淼敬佩的看着她,又连连说了好几次谢谢才离开。
雷护士在门口,看着宿淼走远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气。
路过大厅服务台时,值班护士顺嘴问了句:“刚才那个比海报上女明星还漂亮的女同志是307房的女儿吗?”
“儿媳妇。”
“307的儿子呢?”
“忙公事。不过我觉得呢,可能是被覃美芬伤着心了这才不愿来。但他心里又惦记亲妈,只能让媳妇来了。我跟你说人家宿同志今天刚出月子呢,看着好像很难接近的样子,其实挺孝顺的。”
“唷,人不可貌相啊。说说,307咋把儿子得罪了?”
雷护士看了看四周,凑近了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出去说啊。”
那姑娘用力点头:“我指定不跟别人说。”
雷护士:“就是……”
……
覃美芬清醒后闹得愈发严重,甚至在一次用餐时拿筷子差点戳瞎照顾她的那名护士的眼睛,她颠三倒四地骂韩勒和宿淼,不仅如此,也骂韩成青。
除了那两个孩子,韩家其他人都被她骂了一遍。
还破罐子破摔大谈自己和继子的苟且事迹。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就能逼韩勒和韩大业露面,到时候她就可以提条件了。殊不知医院里根本无人相信她的话。
毕竟,精神病人幻想自己是皇帝是连环杀人犯都是常见的事。
人家还跟她一样说得头头是道呢。
她这样瞎咧咧,医院只会认定她疯得厉害,根本不稀得搭理她。
*****
这边宿淼走出疗养院,心情大好。
她就猜到覃美芬这种自私的人才不会为谁考虑,肯定会胡说八道。
果然——
她竟然有脸提出轨的事儿。
索性她就先把她可能说的瞎话都说了,以后她再提人家只会觉得她癔症又犯。
宿淼决定接下来的几个月都到疗养院看看覃美芬。
既能刺激得她更失控,替丈夫报个小仇;又能进一步混乱医护人员的判断,加深他们对覃美芬精神不正常的印象。
这样,就算哪天她真的鱼死网破爆出那两孩子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
宿淼此时还不知道覃美芬后来当真说了她和韩成青的事。
这会儿正悠闲地等回去的公交呢。
回去时3路公交人不多,不像来时那样站了一路,是坐着回去的。
她到家时韩勒已经下班了。
一推开大门就见韩勒抱着小乖在踱步,又啊又哦的逗着她,宿淼眉心蹙了蹙,几个大步走上前从他怀里接过小乖,抱着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小声抱怨:“院子里花草树木这么多,你也不怕宝宝被蚊子咬了。”
“她才一个月呢,你抱她出来做什么,万一被吹感冒了怎么办?”
韩勒跟在她屁股后头:“又没风。我都问过了,宝宝满月后就可以抱到室外,我抱她出来晒晒夕阳有什么不好啊,你看她开心着呢。”
宿淼垂眸。
孩子平抱着,她一手托着孩子的头,一手托在屁股处,这样小家伙的嘴巴靠胸口特别近,许是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她便砸吧着小嘴,在她胸口一拱一拱。
“袁阿姨给小乖喂奶粉了吗?她好像饿得凶咧。”
“有吗?”韩勒追上来,跟宿淼并排着走,就看到闺女确实饿狠了,软软的小爪子已经开始往媳妇的胸口攀爬了,“哎呀,好像真饿了。”
说完,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咱们女儿真乖。瞧瞧,饿了都不哭还会自个儿找吃的,真是大将之风啊。”
宿淼赶着回屋喂奶,没工夫啐他。
“哎,你别不吭声啊。”
宿淼头也没回:“知道了,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