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愧,脸色微红,道:“上次是我心粗了。又哪能次次把你丢下呢!阿诚可真会挑理。”
阿诚有些忧郁,蹙额道:“阿诚不敢挑将军的理。阿诚是总担心将军不要自己了。”
黎锦听了阿诚这番话,不禁觉得可爱,失声笑道:“怕什么?就算谁都不要,我也不能不要你啊!”
阿诚道:“真的吗?”
黎锦道:“自然不会的。”
阿诚这么贴心着力的人儿,黎锦哪能舍得丢了。
只是她因不知阿诚是在担忧些什么,也便不知怎么安慰阿诚不要担惊受怕。
一时无法想出安抚的话语,黎锦只得不说了。
阿诚道:“我以前看过些话本,有人想抛弃谁的时候,都是先假装无意,带他出门,然后便把他扔在哪里,那人就找不回家了。阿诚担心……”
黎锦道:“这么几步远儿的距离,就算把你丢下了,你难道能找不回来么?就算把小猫小狗丢在这里,它们都能找回家,你一个大活人怎会找不回来?”
阿诚叹息道:“能找回来,是一码事。另一方存心把人抛下,却是另一码事了。”
黎锦道:“总而言之。我是不舍得把你弄丢的。”
阿诚神色依然有些彷徨,道:“真的吗?”
黎锦道:“我这人有时是有些心粗,上次把阿诚你丢下,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但是希望阿诚你明白,我不会舍得抛下你的。”
阿诚听了黎锦的话,有些开心,转笑道:“将军能这么说就好了。阿诚实在感激将军的宽厚恩德。”
黎锦道:“嗯,那就一起走吧。”
黎锦说完,便没有像以往一样走在阿诚前面,而是走在了阿诚的左边。
两人并着,肩走了回去。步行的速度不算快,但倒也不慢。
不多时,两人便回去了“紫竹小院”。
黎锦一进了院子,便借着井水清洗了多半把小葱和一头蒜。
小葱掐去根须,蒜剥皮分瓣。
她今天恰巧忘了带刀,便用手捏碎了蒜瓣,丢在碗里,倒上能淹没蒜瓣的香醋。
小葱则是用手撕成了葱段,放在另一个碗里。
现在是白天,点火就比夜间容易得多了。
黎锦取了一面“阳燧”出来。
阳燧乃是一种铜镜。虽然是镜子,却并不是平的,无法用于梳妆打扮,形状倒有些像勺子。
在大晴天的时候,取一些棉絮破纸或是枯枝败叶等易燃的东西,用阳燧对着太阳反射出来的光线,照着这些易燃之物,过一段时间,这些易燃的东西就会冒出烟来。
这时再对着冒烟的地方轻轻吹几口,那些易燃的东西就会冒出些微弱的火苗。此时要再多续上些易燃的东西,万万不能让它熄灭。
拿着干树枝之类东西去这小火堆上点燃,之后再设法去点燃柴火就行了。
上次做京糕的时候是晚上,月光点不着东西,所以阳燧便没了用处。
现在因为是大晴天,能借用太阳中的真火,点火就容易多了,不用去别处借火。
不过,火镰火折子也能点火,但耗时很久,太麻烦了。除非是没办法,否则一般来说,还是去跟人借火方便。
大夏晚间总有夜市,随便找一家点油灯蜡烛的商贩就能要到火种。
稍微费了点力气,柴火被点燃了。黎锦便急忙刷洗了一口铁锅。
她将铁锅坐在火上。由于下面有火,残存着的那点水珠便渐渐被烧干了。
黎锦将手放在锅上试了试热度,感觉到热气直冲手来的时候,便将约有一小碗的葵花籽油倒在锅里。
由于受到了高温的烘烤,不多时,一股葵花籽的香味,扑面而来。
黎锦便将多半的葱段丢进了油锅里,然后开始不停地搅拌,以免葱段受热发黏而粘锅。
炸葱油的时候,她随手又将酱油倒进了另一个大一些的碗里。
眼看葱段从青绿变成鲜绿,然后渐渐变黄,快要变成棕色的那一刹那,黎锦急忙将油锅端离了火焰上方。
她小心地把油锅里的葱油倒进了装酱油的那个大碗里。
在热油的刺激下,碗里酱油中的水分顿时乱溅。但过了一会儿,也便平息了下来,碗里的状况变得平稳安静了。
黎锦稍微搅拌了一会儿酱油与葱油的混合物,便先放在那里不管了。
黎锦没洗锅,直接又往锅里添上了大量的水,之后盖上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