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怎么知道我会独自出门,不能带着你的?”黎锦问道,“这不是‘推理’所能知道的吧?阿诚你莫非会‘未卜先知’不成?”
“‘未卜先知’吗?嗯……也许就是这样吧。”阿诚点了点头,说道,“有一点点像是未卜先知的感觉。阿诚‘推理’出了将军要出门买牛肉的同时,忽然就感觉到,将军不会带着阿诚出门了。”
“为什么啊?”黎锦困惑地问道,“能说的再清楚一些吗?”
“阿诚也不会说了……”阿诚有些困扰地说道,“总而言之就是那个样子的。”
“好的。”黎锦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
“阿诚好像可以看到未来的事情……”阿诚说道,“刚才阿诚看到了将军独自出门,阿诚在家里做寿糕的‘画面’。所以阿诚就觉得‘将军应该不会带着阿诚出门,而自己独自出去’吧。”
那真是神奇的体验呢。
黎锦感到格外不可思议。
“阿诚你说的是真的吗?”黎锦问道,“真的会看到画面不成?”
“不是很清楚的画面。”阿诚说道,“感觉很……唔……阿诚的词汇量太小了,说不明白。”
“‘抽象’?阿诚你想说的莫非是这个词吗?”黎锦说道,“就是很不具体。只是一种简单的感觉,却又非常清晰……”
“这个……阿诚也不知道。可能是吧。”阿诚很困惑地回答。
“那可真不错。”黎锦说道,“我虽然也有一些‘抽象’的‘预感’,但是却完全看不到未来的画面。阿诚能看到未来的画面,很厉害啊。”
阿诚“嗯”了一声,说道:“其实,阿诚遇到将军的那一刻,阿诚也看到了画面的。”
“啊?那是真的吗?”黎锦微笑了起来,“阿诚看到了什么画面啊?”
“不……还是不说了吧……”阿诚的脸又红了,“很不好意思的。”
“这样啊……”黎锦只得点了点头。
既然不好意思说,为什么刚才又说出来了呢?黎锦心想,大概是因为阿诚看到的是很令他得意的事情,所以禁不住炫耀出来,但刚说出来,突然又意识到这很普通,于是便无法再说出来了吧。
“将军……其实阿诚……”阿诚小声地说了出来,却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
无论怎么去想,这都是“有什么”啊,但阿诚不想说,黎锦又有什么办法呢?
算了,等阿诚想明白了,自然就能说出口了吧。黎锦这么认为。
“那么,我先出门了。”黎锦用安抚的语气说道,“不是想抛下阿诚独自去玩,只是,阿诚你不是很不喜欢和贵女接触吗?我要去找那位莲湖郡主,不方便带着你啊。”
“阿诚明白的。”阿诚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他用语气沉闷的声音回答道,“阿诚不会无聊的。阿诚会在家里干活做事……”
“不用干也没关系啦,可以休息一阵子。”黎锦略带苦笑地说道,“阿诚你太辛苦的话,我也会内疚的。”
“可是,对阿诚来说,不做事才会内疚。”阿诚说道,“阿诚不就是因为能帮上将军的忙,才能跟着将军的吗?如果阿诚不做事的话,将军要阿诚有什么用呢?”
什么啊……阿诚突然说出这番话,让黎锦感到很是为难。
阿诚确实很擅长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这是事实,没有否定的必要。
但是,黎锦真的不只是因为阿诚能帮上自己的忙,才把他带在身边的。
虽然,最初和阿诚相见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他聪明伶俐又能干,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黎锦早就已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着阿诚了。
阿诚会做事,这很重要,但对黎锦来说这些都是阿诚的“加分项”,在“加分”之外,有更重要的特质,吸引着黎锦。
黎锦甚至觉得,阿诚让自己有一种很难离开的错觉。
阿诚之于黎锦,就像土壤之于植物、江海之于游鱼,人类之于空气一样。
这么说可能是太夸张了,但黎锦有时真的会有如此的错觉。
有别于土壤、江海与空气的是,黎锦离开阿诚当然不会死,但应该会让她极度烦躁、孤寂不安吧。
对黎锦来说,阿诚是她的“镇定药物”。
虽然不能吃,却比什么“天王补心丹”“朱砂安神丸”之类的药物更有效。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黎锦早就有意无意地,将阿诚视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对黎锦来说,阿诚不是“主要的”,可能也不是“必要的”,但却是“重要的”。
但为什么……阿诚会误解两人间的关系呢?
阿诚对自己的立场的评价,也未免,太过于卑微了吧?
难道阿诚认为,在黎锦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个方便的“工具”吗?那种用于“做事”的“工具”。
如果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