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巨大的缺口。
这种问题是数百年来,铁交易中形成的生产链,出于维持自身的平衡而造就的机制。
打个比方来说,一条小河流常年水流稳定,定居在两岸的百姓自然从中收益。
但若是有一日,河流源头突然增加了十倍的水量,下游的河道还是那么宽,结果会发生什么?
汹涌澎湃的水流会越过河床,直接淹没两岸的民居,使之前的千里沃野变成汪洋泽国。
而如今大汉脆弱的铸铁工业基础,便是这条河道狭窄的水流。
如今临邛矿山的产铁量高速增长,需要整个下游产业及时调配人力物力应对,而这也需要朝廷做出上层建筑的变革去适应经济基础的变化。
若临邛矿山一味的追求产量增长,造成与下游产业的脱节,倾覆是整个大汉境内的经济秩序。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大汉朝廷的经济系统要是奔溃了,造成这场危机的罪魁祸首——临邛矿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些便是,卫弘从这账簿上的数字看出的危机!
“得停一停了,最起码两三年以内,得让临邛矿山的生铁产量控制在每月一百万斤以内。”
蒲季和夜郎柯虽然不理解卫弘思维的高度,但之前卫弘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对此他们选择照办便是:“听凭军候吩咐。”
卫弘想了想,片刻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对策:“调出一些采石的人手,各队也要相应的裁撤多余的人手,将这些人暂且安排到砖窑,泥灰窑和临邛北部的田宅建设中去,但这些也只是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