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辰?!
钦志犇和拓跋豹的脸色都变,面色沉沉。
刚刚谢端发出的那枚信号弹,必是他在示意大景军队尽快赶到这里,想要拖住他们呢!
待到谢端完合围,他们就再一点生路。
人彼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样的想法。
钦志犇当机立断地下令道:“擂鼓。”
“是,中将军。”他的一个亲兵立即领命,声音铿锵有力。
不一会儿,阵阵军鼓声响起,一声比一声响起。
与鼓声一起响起的还有一阵阵幽幽的号角声,响彻整座兰峪关。
谢家四代人都与北狄人交战,谢端对于这号角和擂鼓声再熟悉不过。
风吟笑:“公子,他们急。”
他□□的马匹似乎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恢恢”地叫声。
谢端微微一笑。
遥遥地看着高耸的城墙上方,迎面而来的风中还带一点血腥味。
边昀挑下剑眉,总觉得风吟这句话意有所指,问道:“这鼓声莫非是有什么讲究?”
“在长狄,号角声意味着集合,而擂鼓则代表十万火急。”风吟解释道。
“当鼓声与号角声响起,论是将领还是士兵,论他们当下正在做什么,在百声鼓响毕前,必须集结完毕。”
“长狄人急!”风吟最后又强调道,声音拔高分。
少年的脸上,双眸灼灼生辉。
“这都急得自相残杀!”边昀嘲弄地笑,拉拉缰绳。
他不是战场上的新兵,在西北、幽州参加过的大小战事一百有五十,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更是不计其数。
这些日子,他跟在谢端的身边,还是不就会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周围的山风一阵比一阵强烈,风将血腥味送入边昀的鼻端。
这股血腥味不令他恶心,反而令他亢奋。
尽管边昀早就见识过谢端的算遗策和智计百出,总觉得论再发生什么,他不会太过惊讶,可他还是想到,谢端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世人皆知,兰峪山脉地势险要,周围又被沙漠、沙地所围绕,因,兰峪关易守难攻。
北狄人占据兰峪关后,又有后方北狄的兵员和粮草补给,犹如一道坚实的盾牌横在这里。
如今大景在北境的兵力总共才三万五,这其中还包括战力远不如天府军的幽州卫与并州卫将士。
想要在短间里硬取下兰峪关,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边昀都已经做好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谁知道——
谢少将军只是带着他来到这兰峪关的城墙下,不费一兵一卒,只这么策马站一个辰,几乎什么做,就让北狄人自起内讧,自把左大将杀,彻底乱阵脚。
边昀不由热血沸腾,看向谢端的侧脸。
阳光给他的面庞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肌肤似白玉般的雅致,周身有种月白风清的气质,乍一看,与后方这些五大三粗的武将气质迥然不,与这战场格格不入。
再一看,他又像是天生属于这里。
谢端转过头,与边昀四目相对,那湛亮的眼眸锁在他脸上,含笑问道:“痒吗?”
边昀当即就露出一副跃跃欲试之态,朗声一笑:“末将早就迫不及待!”
他毫不掩饰身上的锐气,这一刻,如一把匣中之剑露出他的锋芒。
谢端又是一笑,抬做个“攻击”的势。
边昀就拿起他的那把三石弓。
沉甸甸的犀角弓只是握在他里就让人不敢小觑。
他将三支羽箭搭在弓上,一口气将弓拉满,接着对着城墙上连续放出三支连珠箭,一箭接着一箭地射出。
三支箭之间几乎有停顿,快得如行云流水。
箭箭都有落空,每一箭都射中一名城墙上的长狄士兵。
他的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信号。
身后的三千骑兵都纷纷拿起他们的弓,搭上羽箭,全都将弓身拉满。
行随谢端出征的这三千人来自天府军,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嗖嗖嗖!”
数以千计的羽箭离弦射出,箭头泛着寒光,箭雨密密麻麻地划过天际,似流星雨般,这一幕只是看着就甚是壮观。
那些羽箭射中城墙上一个又一个长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