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杀队内,普通队员自入队到各种原因离队,都很难见到柱一面。
从入队到离队,连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大有人在。
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
那就是和柱出身同期。
那样不仅有机会可以和柱叙叙旧情,有事相求的时候柱也会因为昔日情谊网开一面。
和不死川实弥同期,并且还能存活至今的剑士,基本上都是以讨论剑术的名义一路被他揍过来的。
不死川实弥人如其表,行事如风般暴烈,对于同期之间的切磋和教导从不会放水。
那些剑士大多都因为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经历而存活至今,对于那段经历,他们更多的对不死川是感激。
而此刻,能和不死川说上话的剑士们皆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宅邸入口处。
旁边也站满了蝶屋的小姑娘们,她们瞪圆了眼睛,用无声的眼神谴责不死川。
兴许是被这些眼神刺到,坐在院内门槛上的不死川开口:“如果连最基本的身体素质都达不到,想学呼吸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对于女性,不死川说话但还是比较客气的。
但也仅仅限定在说话这一层面上。
他切切实实贯彻了对椿理子说的“不会怜香惜玉”几个大字。
刚领着椿理子回到宅邸的第一时间,不死川没有拿出刀,而是点燃了一柱香。
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跑完整座山,才有资格开始学习呼吸法。如果做不到的话,他会自行和主公大人说明情况。
“可是……!”蝶屋小姑娘还是愤愤不平,“最起码让椿小姐换上方便的衣服呀!”
不死川的意思是让椿理子即刻动身,可椿理子不是鬼杀队队员,身上穿的是和服木屐。
先不提路程遥远,光是这一身衣装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都够椿理子喝一壶了。
加之现在三伏的天,树林外蝉鸣窸窸窣窣连成一片,空气都被热浪冲击的扭曲。
不管对身心还是□□,都是非比寻常的试炼。
但不死川不为所动:“在战场上遭遇战的时候,鬼不可会因为你受伤或者其他原因就特地放慢脚步等你。”
相反地,鬼生性狡诈,最喜欢行趁人之危之事。
蝶屋小姑娘们对这话无力反驳,只能攥紧双手,默默盯着宅邸大门祈祷。
转眼间,插在地面上的香抖落香灰,淡红色竖条缓缓降到最底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柱香就会燃烧殆尽。
但宅邸入口处依旧风平浪静,看不到一丝人影。
不死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结束了,你们都是亲眼看到的,她并没有通过试验。”
可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整柱香即将化成灰烬时——
一只白皙的手覆上门框,露出和服振袖的一角。
满脸赤红的椿理子站在门后,另外一只手拎着木屐,在确认脚已经踏进宅邸门槛后,扶门弯着腰喘着粗气。
“我、赶、回、来、了。”
额头上挂满晶莹的汗珠,黑色刘海也被打湿,歪歪斜斜地粘在皮肤上。
即便如此,和服衣领却依旧严丝合缝般紧紧贴着脖颈的皮肤,一如以往端庄得体。
稍微缓了一口气,椿理子抬眼望向不死川:“我通过了试炼吧?”
多亏那段时间一直住在深山里,在山间奔跑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还太早了呢!”
但不死川没有给出肯定答复,反而是桀桀笑出声。
“十个回合内,接下我五招就算你有资格。”
他将一柄木刀丢进椿理子的怀里,大步向宅邸内的训练场内走去。
蝶屋小姑娘们一下惊叫出声:“她才刚刚跑完呢!体力都还没有恢复!”
不死川不为所动,将木刀扛在肩上,继续向着训练场走去。
“如果要以人类之躯和鬼战斗的话,那么不管多么恶劣的情况都要学会克服应对,不死川先生是在对我负责。”
椿理子摆了摆手,回以微笑感谢她们替自己说话。
“况且,我有信心得到不死川先生的认可。”
她抱着木刀跟了上去,雪白的袜底沾满尘土,变得灰黑一片。
很快,椿理子和不死川就在训练场空地对立而战,只等待被抓来当裁判的蝶屋小姑娘发号施令。
蝶屋小姑娘惴惴不安地举起手:“预备——!”
椿理子和不死川同时抬刀。
“开始!”
在手臂从空中落下平行地面的瞬间,不死川从原地消失,木刀裹挟着一道疾风向着椿理子的面门攻来。
在木刀刀尖即将触碰到椿理子鼻尖的那刻,她像是有所预料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手腕一抬,木刀相击的脆响回荡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