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嫣眼疾手快地掐住那只乱叫鹌鹑的喙,结果其他五只一见,叫得更凶,此起彼伏。
“啾啾啾啾!”
完球。
萧舟眠当即起身,只穿着长裤,上半身还沾着水珠,背光而立。
不待步长嫣藏好自己的六只鹌鹑,他已经来到藏身地,单手掀开那堆柴火。
不由得一愣,“你在偷看?”
步长嫣依旧蹲着,“什么偷看,我不能看吗?”
“哈——当然可以。”
萧舟眠把她拉起,就要推她出去。
但这屋里弥漫着草药味,夹杂着血腥气,步长嫣扒住他的胳膊不肯走,“你又在干什么,天黑不回屋,都在这蹲到半夜才回吗?”
“你都知道?”
萧舟眠松开了她,盯着她的脸。
转而回去继续忙活,熬草药。
步长嫣可算闻出来了,不可思议,“我每日的药,是你熬的?”
可是每日端过来的是玉骨,也没提及是谁熬的,更没说是要前一夜开始准备的。看来小丫头对他挺有意见的。
萧舟眠的墨色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倒是有些清冷。
头也不抬,“自作多情。不是给你喝的。”
步长嫣一噎,这气味明明就是。
好像这人待她,过分的好。
那又如何,她更思念父母、思念扬州的一草一木。
“不是给我的,难道给你的?”
步长嫣心底暖暖,三两步挪到他身旁,借着月光看见他的后背——血淋淋的一片,还混杂着刚刚沐浴时的水。
抑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步长嫣颤着将手指搭在他的后背,往下一按,沾了一手血。
反观萧舟眠,还在专注地往小药炉里添柴火,似乎根本没感觉到有人在按压自己的伤口。
步长嫣凑近,温声,“你不知道痛,对吗?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