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亳州城内三位大将军府上门庭若市,熙熙攘攘,暗里实则是各方势力的大洗牌,钻营的各级官僚纷纷站队,谋求晋升的阶梯。盛府反而显得一些冷清,零零散散有来拜访盛文郁的宾客,朱元璋带着汤和住进了盛府,许久和佛母,锡岩师傅未见,朱元璋倍感十分亲切,与他们讲起归德战事,形容的异常精彩,个人是如何临场权变,杀敌勇猛非常,破城后治理的井然有序,玉芝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下一回我也要上战场,看看我比你厉害不。”汤和在一边憨憨的说,“妹子,战场上血肉横飞,刀枪可不长眼,看你漂亮就让着你。”玉芝不满,拿眼睛剜了汤和一眼,“少瞧不起人了。”朱元璋呵呵笑起来,指着汤和介绍给佛母和五位长老,汤和一一给大家致礼,虔诚的对佛母说,“俺也是穷人家的子弟,多少有点本事,对现在心有不甘,恳请佛母准我加入明教,建功立业。”佛母沉吟了片刻,玉芝站起身拍拍汤和肩膀,“大块头,想入我教,得好好考验你一番,我是教中长老,以后最好都听我的。”汤和收起对玉芝的轻微小觑,连忙抱拳道,“小长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刚才我是好意提醒。”佛母说道,“玉芝不能无礼,汤和现在是红巾军百夫长了,入教是可以的,不过需要和明尊商议后再定,毕竟关系到汤和入教事宜,更重要的是明尊怎么安排汤和在军中的职务。”
过午,盛文郁接见了朱元璋和汤和。汤和上回见盛文郁还是在盛府会客厅,进到盛文郁书房还是头一回。走进书房,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书房的布置雅致而简洁,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笔筒中插满了各式毛笔。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类典籍。书房的窗户敞开着,阳光洒在盛文郁清癯的身影上。朱元璋不等盛文郁转过身来,双腿着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拜见师尊。”汤和有样学样也磕了三个头,盛文郁坐下来说,“都起来吧。”盛文郁用手指指示意二人坐下,朱元璋开始和盛文郁讲述归德一役发生的事情,汤和也少不了添油加醋。盛文郁似早已了然于胸,拂着长须微笑不语,朱元璋追问盛文郁,“师尊在上,以您看接下来我们做些什么。”“守住初心,切莫三心二意。”汤和觉得盛文郁真是老神仙说话云里雾里,朱元璋心意渐明,“师尊言下之意可是,当今朝堂纷乱之争,似有萧蔷之祸。”“明哲保身,良禽择木而栖。”朱元璋并不明白盛文郁所指,“请师尊赐教。”“杜遵道和罗文素现在势头正盛,却也注定开始走下坡路,二人才德不配。反观刘福通在军中威信极高,为师也不及。”朱元璋略有所感,“师尊言下之意,可是让徒儿投效刘福通帐下。”“大树下面好乘凉,大树也是由小树长成的。”盛文郁微微点头。汤和见一没自己什么事,有些着急,“明尊大人,我和元璋视为手足,应该相互补益。”“可以,等你入教后,本尊另有安排。”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刘福通见到朱元璋后,心里暗叹盛文郁的眼光独到,朱元璋相貌奇伟,若是久加历练,必为人杰,当下决定考校一番。“元璋啊,听说你归德之役赢得很漂亮,和本将军交流下心得以为如何。”朱元璋一抱拳,“承蒙大将军谬赞,是盛师尊指点我把日常所学发挥出来,借锅烧饭,大将军南征北战,您麾下红巾大军攻无不克,威名远播。我两万铁骑兵临归德弹丸小城,元璋替您小试牛刀而已,于我只是水到渠成罢了。”“不可胡说!”刘福通被拍了一通舒服的马屁,却装作愠恼,“分明是杜遵道和罗文素的功劳。”“大将军不必过谦,红巾大军是您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不是朱元璋打归德,您随意派个人过去都能打胜,至于那二位将军,明眼人一看塾高塾下自有公断。”刘福通觉得朱元璋大可利用,便又说到,“元璋你可知我红巾军又名香军,军中人人皆为勇士,又都是教徒,就连当今圣上也是教主吗。”“末将知道,是白莲教。”“那好,我举荐你入我圣教,以从教长的身份去归德督军,同时在民间传教如何?”朱元璋闻言大喜,心感这是上天又一次眷顾了,赶忙给刘福通跪拜,“谢大将军拔擢,今后元璋唯您马首是瞻。”自第一次佛母带朱元璋赴刘福通的宴请,那时朱元璋就有借刘福通进身之意,无奈身份卑微,可短短几个月平步青云,就获得了大将军青睐,朱元璋得意自满,想起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朱元璋并不懂白莲教中事务,只好和刘福通坦言,“大将军看我该如何在归德广播教义。”刘福通也不以为意,“你去了之后呢,新任归德将军徐达是你的好友劝其入教拜我门下,民间布施教义我派另一名从教长助你。”“谢大将军。”朱元璋觉得这分明是白捡的功劳,孰不知即将卷入新一轮的明争暗斗。
杜遵道和罗文素整日纸醉金迷,这场荣华加身来的轻而易举,彰显出二人的硬实力。杜遵道明白,以后行军打仗得多笼络像朱元璋这样的年轻人才,不过他是盛文郁的徒弟如何能效忠于己,不过好在归德之役中亲自选拔了徐达,日后可收为心腹。罗文素已经收完贿赂定下了归德知县的人选,便来和杜遵道商量,“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