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元世祖一统大陆后,将目光锁定到茫茫大海上的日本列岛,然而日本天皇不识抬举,蔑视大元,杀了元使。忽必烈震怒之余,鉴于南宋新亡,人心不归,南人擅长造船的大家族遁世不出,一众考量后,将造船大任交于属国高丽,且定下征日从高丽出发,这样行程缩短。遂有元一朝的海运船只皆出自高丽造。随着时间推移,江南的造船业才开始复苏,零星的建造内河小船。
“万木森林截断时,青山无处不悲伤。斧斤若到耶溪上,留个长松啼子规。”
对于督造上千艘战船的任务,汤和倍感责任重大,当盛文郁把北伐东路大军配给册交给汤和时,汤和心里想得是,”跟随平章大人一段时间后,他老人家认可我了。领水师督军一职够威风,起码和徐达这个千夫长一般大小。”盛文郁好像洞察了汤和的小心眼,“贤侄不可掉以轻心,百年来元廷尚不能驱使江南造船望族,而我红巾军能否可得其青睐有加,系于你一身了。”“明尊放心,汤和竭尽所能,必不辱使命。”
洪泽湖西纳淮河,东泄运河,南临长江,北接沂沐泗水。河道交错,水网纵横。方圆百里,无风起浪,旋流汹涌。从亳州出发旬日,汤和来到红巾军水师驻地洪泽湖。
名曰水师,不过万人有余,皆是江淮附近渔民弃渔反元,还有海盗水匪收编而来。时常偷袭元廷过往押运粮草盐巴的官船。首任水师提督名彭大和尚,原彭祖,后来为了救金花小姐,战死徽州。一时间洪泽湖水师大乱,众人各立山头,最大两派是左君弼和廖永安。其中左君弼暗中降了元廷,私立关卡,反过往船只横征保护费。廖永安本是李普胜的副将。李普胜是追随彭祖的嫡系,水师正统,在歼灭左君弼的战役中不幸负伤不治身亡。
汤和远观水寨,三面高墙,遍立炮台,主寨邻水建有码头船坞。水寨内矗立着白色的瞭望塔,对往来船只保持警惕。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整齐的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战船,战船上旌旗飘扬。四面响起海螺号角,随之传来将士们的震天喊杀。汤和见了水师龙腾虎跃的气势,非要和廖永安开怀痛饮一番。廖永安面露不悦,暗想盛平章怎么把督师大任交于这厮。正色说道,“督军大人,喝酒是小事,莫贪杯误大事。我们还是先以安排督师之责为好。”汤和闻言一拍大腿,“哎呀,又犯老毛病了,廖大人不要见怪,俺是性情中人,喜欢拿酒说事。酒不喝了,马上同你去营房商议军务。”廖永安也不客套,引汤和到水寨兴义堂,汤和一看,满屋子是营管,“这架势不小,看来只等汤某人了。”
廖永安介绍汤和是北伐东路军辖我水师出征山东的督军,先行来检阅水师,并督造战船和武器的。一众营管鼓掌欢迎汤和,还有高喊“汤达人来得太是时候了,我们闲的见天烤鱼捉王八,只待军令上前线杀蒙古狗了。”汤和显得很兴奋,“廖将军已经介绍我来怎么回事了,咱不讲官文,既然各位是营管,那我开门见山,直接讲。。。。。。”“首要是统计现有战舰类型,数量,载重。尤其对承载量必须精确,比如说一艘战船能纳我军士人,配备武器又能有多少。”“押运粮草辎重的船只单独设立账目。”“其次是,舰船的维护情况,该修修,该补补。”“重点来了,造船。我们有多少工匠,还需要雇佣多少?”负责造船坞的营管赵大用打断汤和,“汤督军有所不知,我水师名义上设有造船坞,只是对旧船维护,并没有一位能工巧匠会造新船。”汤和来的时候见水寨有造船坞还挺高兴,现在看来盛平章所言非虚,造新船离不开江南的望族世家。不过汤和表现的有些好奇,追问到“不能造新船,那水寨舰船上百艘,是如何而来的呢。”廖永安一旁解释,“汤督军稍安勿躁,我水师渊源久远,当初彭祖大人是剿灭了元廷在附近的水师,我们的水师才得以元军的底子建成。后又有不少江湖豪杰连人带船投效而来。是以督军才见我水师各式各样,参差不齐。”“好吧,我们再来定下三条,一速摸清水师家底。二着手准备造船的物料。三广贴告示,重金悬赏能工巧匠造船。如果有外地的造船世家前来投效,吾当上奏朝廷为之请功。”
告示贴出第二日,来了个自称鬼老六的残疾人。眼看他陂了一条右腿,断了一条左臂,脸上还拖着长长的刀疤。鬼老六说他年轻时也是一位好船夫,只是一年行船运货中遭遇倭寇抢劫,身中数刀,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丢到大海喂鱼,结果他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和水性,捡回一条命,不过却落下了残疾。汤和见其形貌不扬,有些不屑,“鬼老六,你可会造船。”“当然会了,不然小人也不敢来啊。”“好,你讲讲多大规模的舰队,才能承载五万大军,更有无数粮草辎重。”鬼老六嘴一歪,两只小眼睛上下翻动,因为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看不出他是想哭还是想笑,只听他沙哑着嗓子说给汤和听,“将军且看,水面来回穿梭极快的叫做鸟船,内河抢劫的小霸王。”汤和瞪了他一眼,“我们是义军!”“将军再看,升有四帆船桅的是主力舰,可在近海巡游,既快又稳,乘风时一马当先无人可阻,遇宝船时亦不胆怯,不怕撞击,需一千料可造,故又名千料船,可搭乘兵士上百人,人人皆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