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笞开口正打算回答,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他皱眉看过去。
看清是谁时,一张俊脸沉下来,刚才就是他死活拦着自己翻墙,不然人早过来了。
邹平走到夏璟面前,还想进一步时,宋笞伸长腿挡住他。
他只好站在原地,语气不善,“夏璟是吧,刚才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喊过来的?”
话锋转的太快,夏璟一愣,有一道声音先替她回答,“不是!”
晓晓走到夏璟身边,“你忘了刚才是谁让我们走的吗?夏璟是最后一个才翻过来的,怎么可能是她。”
“是啊,没道理……”也有一些明事理的人。
邹平冷笑一声,“她没来之前,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来之后,就遇见这档子事,如果说没关系,那也太巧合了吧。”
“你,你强词夺理。”晓晓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见夏璟没说话,邹平以为她心虚,继续说,“而且,这个人,她认识。两人就是一伙的,刚开始敲门的肯定也是他。”
夏璟听第一句话还有些气,到后面,她只觉得这人脑子不好,一番话说的毫无逻辑,真不知道怎么让他来组织。
“这么能耐,刚才跑什么?不待着英勇就义?”宋笞说的漫不经心,字里行间带着嘲笑。
夏璟第一次觉得宋笞说话好听。
“你说什么?这有你什么事?”邹平将矛头转向宋笞。
“你朝我泼脏水,我还坐视不管,瞎啊。”宋笞居高临下看他,“大老爷们欺负女人,要不要脸。”
“你!”
“夏璟。”邹平见气势比不过宋笞,将话锋重新对准夏璟,“你一个富家小姐过来瞎掺和什么?你体会过民间疾苦吗?体会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吗?你从小的生活样样不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可现在的时代,它岌岌可危。所以,请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要把这当游戏随意践踏。”
一番话,将夏璟从里到外批了个不是。
宋笞拧着眉,一股火蹭蹭往上冒,换平时,这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可眼下不一样。
晓晓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夏璟衣袖,邹平说话太伤人了。
“我出生怎么了?这不是你攻击的理由。”夏璟站的笔直,“民间疾苦我是没有真正体会过,但我不是被骄纵长大的。幼年时练字,手磨破了也不能停,练不好,是不能吃饭;成长时画画,不能领悟要意,我把自己关在房间练了一个月,画稿堆起来有好几本书高;再大一点出去写生,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甚至天黑,什么地方我都去过,什么路我也走过。”
“生活方面,我的家是不允许奢靡和浪费的,父亲也常教导我,人存善心,要多帮助困难的人。”
“我更没有把这当一场游戏,跟你比,我对于这个国家的心不比你少。”
“我体会过疾苦,不能说这不是你感受的疾苦,就否定我。”
话很长,但夏璟说完丝毫没有喘一口气。
在其他人都沉浸在夏璟的话语中时,只有宋笞注意到,她情绪波动紧握的双拳。
邹平听完,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抬起的瞬间眼里情感变化,可面前早已空荡荡。
……
夏璟前脚刚走,宋笞后脚跟出来。
宋笞说,“现在没事了,走两圈。”
“……”
又看见熟悉的表情,宋笞笑了,“不走也行,骑马去。”
“谁说没事,我忙的很。”
夏璟走两步,有人在身后喊她名字。
是晓晓。
无非是说些宽慰她的话,夏璟其实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说什么,她刚才之所以说哪些话,是因为邹平一竿子打翻所有人。
“明天的行动最好往后拖,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不宜操之过急。”
晓晓叹了口气,“自从肖先生走了,邹平接位,他又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眼下说什么话怕是都听不进去。”
夏璟沉默不语。
“明天你会来吗?”
……
与宋笞分道,夏璟独自在小道慢悠悠走,心里想着晓晓刚才的话,两眼空空的盯着前方,要去吗?
突然,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措不及防闯入,“放开我!”
夏璟一惊,朝源头看去,树林之间有几道人影相互推搡,正对她的是两个看起来有一定年纪,穿着破布衣衫的人,背对着的看背影应该是位年轻女子。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强抢民女。
对方两个人,也不知道实力怎样,硬碰硬是不行,只能智取。
夏璟不多思考,随手捡起路边的石子,寻到一遮挡物作掩盖,眯了眼找准目标用力一扔。
“啊——是谁?”远处的人摸了摸头,气愤的四处张望。
夏璟弯低身子,嗓音压粗,“巡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