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顾衍桐不假思索道：“刚刚。”
这一瞬，她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任时也前一分钟里，一边喝酒一边看她的那个眼神，似深渊叫人看不进、猜不透，又似寒冰砸不开、挖不穿，那一瞬的若即若离，又仿佛无限接近燃点。
她知道，那是只有任时也才能给她的眼神。
但顾衍桐答完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却抱起了脚边的白猫，抓起猫爪子朝对面一排人晃了两下，粉粉肉肉的猫垫萌得人心化。
还被她那句“刚刚”的回答震惊得说不出话的众人看见猫爪子后，旋即嘘声一片。
方昊卿失望道：“原来是猫啊，顾老师你不老实！”
顾衍桐挑了下眉，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在这之后，顾衍桐再也没看任时也一眼。
入夜，大家两两回蒙古包休息。
顾衍桐跟寇静洋一个蒙古包，顾衍桐先回屋了，好一会儿后寇静洋才回来。一进屋就道：“桐桐，我有情报！”
“什么？”
顾衍桐正在刷牙，寇静洋就靠在卫生间门上激动道：“你白月光果然有问题！”
顾衍桐刷牙的手一顿，迅速漱口结束，擦了擦嘴问：“什么问题？”
寇静洋犹豫一阵，才下定决心似的问道：“你知道，迈迈是谁吗？”
顾衍桐垂眸，不吱声。
顾衍桐坐到床上，寇静洋盘腿坐到她对面的床上道：“我刚不是陪着林越嘉把你白月光送回房间吗？他断片前，直勾勾看着我，说——”
寇静洋表演了一个臭脸外加眼神迷离的表情，刻意模仿着任时也，一字一顿深情款款地道，“照顾好迈迈。”
“然后我跟林越嘉都傻了。”寇静洋摊手看着顾衍桐道，“我理解你为什么不肯跟他好了，这要是醉一回换一个名字，谁忍得了？桐桐我站你！”
顾衍桐心情有些复杂。
“早点睡吧。”她没再做评价。
寇静洋虽然八卦没得逞，但确实累了，没一会房间就关了灯，只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但顾衍桐凌晨三点左右醒了。她是因为晚上喝了酒渴醒的，起来轻手轻脚找水喝，结果连个烧水壶都没看见。她想起今天在餐厅门口好像有个自动售货机。
顾衍桐穿好衣服，出了蒙古包。
这会儿的草原乡村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夜里烧过篝火的地方横堆着木炭，只有月亮不眠不休地照耀睡熟的大地。
顾衍桐发现了那台自动售货机，终于得救，可在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餐厅里传出男人讲电话的声音。
“喂。”
顾衍桐脚步猛地顿住。
只这一声，她就知道，是任时也在打电话。
顾衍桐不要水了，即刻转身往回走。
然而她听见身后追出来的脚步声，以及任时也的那句穿透草原与风声的：
“迈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