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即便入了夜,空气里仍旧热浪翻滚。
于是原本热闹的小区中心花园,此时竟没什么人。
在任时也一步步走近的过程里,一阵热风拂过顾衍桐手臂上的皮肤,可她却只感到心底正往外生寒。因为她预感有些事,又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不然刚刚那半小时里,她怎么一个字也没看进脑子里。
不然,她为什么下楼丢了一袋子本可以不存在的垃圾。
男人一直走到顾衍桐面前,走到将女人身前唯一的那点光亮都遮得一丝不剩的地方。
距离太近了,顾衍桐向后退了半步,小臂却忽然被任时也一把攥住。
男人掌心很烫,身上飘来的除了淡淡烟草味道,还有浓浓的酒精味。
任时也显然喝多了。这令事情变得更为棘手。
顾衍桐并没意识到,她无意间流露出的慌乱与思忖,叫男人抓住了她的小辫子。
于是,任时也笑了。和18岁的男孩笑得同样痞气十足、胸有成竹。好像全天下都为他所有。
顾衍桐看着这个笑容,看见的却是自己惶惑无路可逃的青春末尾。那个从书山题海一步踏入成人社会的无知少女,将对现实的全部失落跟对未来的全部期许,寄托在了一个叫做暗恋的牢笼之中。
然后,花了十年的时间,少女以为,自己得救了。
直到,任时也毫无预兆地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