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今安撇过脸。 生老病死,本是世间常态,可也让人心酸。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大冬的脸,一个字也没吐出来,整个屋内,只有大冬的抽泣着哽咽的声音。 “阿婆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他不出去,就不会见到那两个拐子,就会一直待在阿婆的身边。 今安则是在一边,仔细的端详着榻上的老妇人。 妇人的眼并不聚焦,模模糊糊的。 手上更是如同枯枝,干瘪的不成样子。 大冬和今安说过,阿婆是一个哑巴,少时流泪流多了,如今眼睛也看不见了,他心心念念着的阿婆,没想到短短几日,就消瘦的不成样子。 将大冬的那张脸寸寸摸过后,老妇人笑了笑,似是放下了心。 * "医馆的大夫已经瞧过了,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翠翠将手中的吃食递给了今安,叹了口气。 今安在一边啃着馕,不言语。 毕竟生死之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临近黄昏,今安还未瞧见大冬回来,便出去寻,找来找去不见人影。 林中雪还未完全化去,今安环顾四周,静悄悄的。 似是越安静,那头脑中纷飞的思绪便沉了下来。 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从伍佰山走丢至北域,还有那凌乱的脚印,怎么也处处透着古怪。 一时间,今安脑中灵光一现。 手中蓦然的出现了一块手帕,绣着牡丹,花瓣层层交叠,栩栩余生。 似不经意间从手中滑落,掉入了一低矮的洼地中。 她要试探一下。 小心翼翼的伸出脚,手扶着树,手臂一直向前伸着,看起来颇为艰难。 而且,那距离还差着远呢。 路宁止瞧着,指尖一动。 忽然的一股妖风吹过,那躺在坑中平平稳稳的手帕就这么飘落在自己的面前。 今安:“……” 今安将手帕捡了起来,这风来的莫名其妙的,她的发都没有被风吹起来,这手帕却动了。 路宁止,你暴露了! “路宁止,我看到你了,你出来吧。”盯着一处粗壮大树后面,今安道。 虽然不知路宁止到底在那,她可以将人诈出来。 而且,今安觉得,那棵树粗粗壮壮的,适合躲着。 却不成想,眼前是丝毫没有变化。 繁茂的枝叶托着雪,不堪重负,林中便响起了雪坠落的沉闷声响。 她的身后,响起了轻微的叹息声。 何必试探呢,只要她想让他出现,他就会出现。 * “路宁止,你跟着我,我不喜欢。” 今安蹙眉,水润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路宁止只是跟在今安身后,一句话也不辩驳,即使她不喜欢,他也要跟着。 找到大冬时,他正在湖边偷偷抹着泪。 一见人来,扯着袖子擦脸,露出了一笑,只可惜眼睛红红的,骗不了人,“今安姐姐,你怎么来了。” 今安也不会哄人,只得干巴巴的递给他果脯。 生死皆有命数,强求不得。 然而大冬接过时,嘴上挂着牵强的笑,然而一刻就低着头,止不住的哽咽,到后来更是嚎啕大哭。 泪糊了脸,丑巴巴的。 今安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路宁止,而后又低下了头,一双手都不知放那。 她只是想让大冬不那么难受,只是递了个果脯,就让其哭的昏天黑地的。 她是真的不会哄人。 一瞬间手慢脚乱的,只得干瘪瘪的安慰道:“阿婆会好起来的。” 然而,并没什么作用。 今安扯了扯身边路宁止的衣角,用眼神求助着。 小孩子哭,怎么办? 路宁止自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似乎在他的记忆里,似乎就没有哭这个词。 但见今安面露难色,便道:“小孩子,哭够了,就行了。” "……" 虽然听起来怪不道德的,但还挺有道理的,今安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只是见大冬扯着嗓子哭,今安瞪了一眼路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