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宁止盯着面前的人,手腕一转,那意识海中一荡,挽月就出现在了手中,淡金色的光顺着精细的雕花纹路闪过流光,血腥气味弥漫。 他该挫骨扬灰,他该万劫不复。 那弓出现的一瞬,勤余心中便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挽月弓,上古神器。 那溢出来的气息,不是残器。 路宁止是从哪里得到的? 手搭在弦上,路宁止面色平静,波澜不惊,眼睛盯着勤余,缓缓用力,一支箭羽在指尖凝聚。 只要放手,那人就得死! 勤余被无形的威压禁锢在原地,只得看着那支金色的箭破空而来,划出鸣啼。 瞳孔里倒影着箭羽,勤余的眼不知觉的闭起。 涛天似山的威压袭来,擦着他的脸落在身后,火辣辣的疼,路宁止的箭歪了几分。 而后,院子里的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褪去,路宁止从半空落下,稳住身形,口中溢出血来。 意识里,有个女声,柔软的似三月春光,掐的出水来。 “阿止。” 云雾缭绕山间 ,少女偏着头,笑吟吟的。 臻臻。 意识混沌,路宁止从虚空中抽出长剑,向勤余走去,那周身锋芒毕露,脚步间,尘土颤动。 眼前是重重幻境,漫天剑意。 记忆中的少女睁着水润瞳眸,被镇山大阵死死的压住。 如葱段的手在白玉台上扣的鲜血淋漓,丹唇被齿咬的极紧。 孱弱纤细的身躯蜷缩在一起。 似是痛到极致,那嘴中的呜咽声溢出。 “路宁止,我好疼……” “好疼……” 墨发散在白玉台上,旖旎艷色。肤如新雪,是世间最纯粹的颜色。 那轻声呓语,散在了空气里。 “路宁止……” 身躯化为血雾,淹没在了空气里。 * 路宁止将剑抵着了勤余的脖颈上,手上青筋凸起,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他要那些人都去死,无比惨痛的死去! 挫骨扬灰,不入轮回。 那血红的眸映出身影,勤余深吸了口气,“路宁止,清醒一点。” 他并不指望路宁止真的清醒,只是在想,若是自己被淬寒一剑捅了个对穿,这位路家二少爷许是要惹上不少麻烦。 路宁止凝视半晌,还是举起了剑。 剑气刮过勤余脸颊。 路宁止没有真正的动手,那砍下来的剑,在落到他脖颈处,就顿住了。 “你们为何要杀了她?” 茫然不知所措的语调,让勤余抬起了头,在那一刻,他以为这人是清醒的。 路宁止只是盯着他。 勤余沉默。 “说啊。”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水面下是滔天骇浪,路宁止的红瞳逐渐退却,露出了墨色。 “……” 院中的寂静,被吱呀的开门声打破。 “她到底有什么错?有什么错?”路宁止说的话,一字一顿的,眼底的最后一丝红痕散去。 不否推门进来,就见路宁止倒地。 “师傅。” 勤余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就做了两件愧疚与心的事,到底是他欠下的因果,他也认。 院子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那种下些许年,用灵液浇灌着的琼花树也被砍的倒在了地上,勤余抚着树身,眼里满是心疼。 “师傅,要不要将此时告诉了路家家主,让其赔偿?”自家的师傅,不否是知道的,极为心疼钱财,这被拆的只剩骨架着的屋子,怕是要敲上一笔。 勤余则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