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心。”
“可你对你自己如今的身份清楚吗?你已是吾妻,我们成婚三月有余。”
“尊主羁押风铭将军,只因他公然戏谑臣妾,拂了墨族皇室体面,须予以惩戒。但风将军身份特殊,若公然杀害,宁安城势必报复。尊主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不使战争再起。”
二人各说各话,场面尴尬。
“本尊不知,你前来,所求为何?”莫珏率先打破沉默。
梅蘅跪下弯腰伏地磕头行礼道:“恳请尊主让梅蘅进牢狱一探。”
莫珏冷哼一声:“难得你来求我,竟是为了你的旧相好!”他手中的奏折重重拍落于案几上,挑着眉,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梅蘅,“你死了这条心!”
梅蘅却不愿放弃,继续道:“尊主大人,风铭将军只是少不更事,请您不要同他计较好吗?”
莫珏并不吃这一套:“孤劝你趁孤现在不愿同那毛头小子一般见识,莫要再提起他。” 沉默了片刻,莫珏又怒声斥责道,“你可还有为吾妻的自觉?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你我颜面何存!墨族尊严,不容亵渎!”
梅蘅跪于案前,沉默不语,几欲泪下。
莫珏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梅蘅,孤警告你,不要仗着孤对你有几分欣赏,就肆意妄为。我墨族,自有墨族的尊严和规矩。孤今日若放任你去牢狱中探望你昔日情人,明日墨族百姓便会指着孤的鼻子骂孤治内不严,成为全族的笑柄!”
梅蘅冷叹一声,知再多说无益,“既然这样,臣妾告退。”于是紧握双拳退出了勤霄宝殿。
回到长乐神殿中,梅蘅却并不气馁,也不恼火,只是径直钻入了神殿的小膳坊。
“娘娘想吃什么,叫仙侍们做就是了,何必亲自下厨?”青环追在梅蘅身后关切地问道。
“风铭哥哥被关在监牢里,也不知监牢的看守会如何待他,能不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莫珏虽然说不通,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梅蘅一边和面一边说。
青环忍不住劝阻道:“娘娘旧伤未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损耗?婢子来帮娘娘吧。”
“青环,没事。我早已时日无多,能为他做的,本就不剩什么了。他喜欢我们在人间时常做的吃食:栗子酥、桃花糕和新鲜的玉米羹汤。在神界,我已有数万年未曾亲自下过厨了。难得今日有这样的机会能为他送膳,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青环无奈地叹息。
看青环面露难色,梅蘅只得说道:“青环,你帮我计着时辰吧,玉米羹若是时间不够,便熬不熟;可若是时辰超过了,便不好喝了。”
说罢,梅蘅便继续在厨房里忙碌着,打鸡蛋、蛋液纷飞;蒸糕点,糯叽叽,香气四溢。
可是突然间,“啪嗒、啪嗒……”数滴猩红刺目的鲜血从梅蘅鼻孔中落下,滴在桌角残余的白色面粉上,晕染出两朵狰狞的梅花。梅蘅捂住胸口,大口喘息,又是屠神钉!三根钉子在体内游走,梅蘅真气混乱,头晕眼花,两手紧紧扣着桌角,才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娘娘!娘娘!”察觉到异样,青环飞奔上前扶住梅蘅,施法向她输送真气。
梅蘅面色苍白却伸手拦住青环道:“不要白废力气了,我元神残缺,神骨尽毁,已是将殒之神了。”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救娘娘的!”青环焦急道。
梅蘅惨淡一笑,仿若零落成泥的凋零梅花:“那三颗钉子,取不出来的。屠神钉,是太古神邸遗落的法器,只认法诀。且不论那莫妄是否知晓取钉法诀,就算他知晓,可他恨我入骨,未必肯说。《神纪》有载,屠神钉取出之法诀早已散佚,若强行取出,只怕我连同为我取钉之人都会受到反噬,得不偿失。”
青环柔声安慰道:“娘娘,没事的,会找到法诀的。娘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梅蘅轻轻推开青环,无奈道:“无妨,我歇片刻就好。”
青环扭过脸去,悄悄抹掉眼角两滴泪水。
入夜,梅蘅披着黑色的斗篷,拎着精致的食盒,在幽暗中快步前行。“监牢”二字又大又亮,在深夜里闪着凛冽的煞气。梅蘅站在监牢外,一个牛脸驼背的看守仙仆拦住了她的去路:“娘娘,不是小仙不放行,实在是尊主有令,不得不从。娘娘位高权重,何必为难我一个低等仙仆?”
“我见你尚未全然修得人形,想来是修炼过程中郁结在心,不知疏通之法。我这里有一套秘诀,专解郁结不成之态;此外还有三颗灵石,各蕴千年灵力,你若留得自用,可助你早日得成正果;若是拿去市场上换些银钱,也能获益不少,够你在墨域买下一栋酒楼和数顷良田。希望你收下,行个方便。”梅蘅说完,便朝那牛脸驼背的仙仆微微行礼,以示诚心。
那仙仆犹豫了片刻,可是看着梅蘅手里捧着的荧荧闪光的灵石,以及那本密不外传的术法修炼之册,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监牢内,一阵寒风吹来,此时并无其他仙仆值守。见他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