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秦瑜长舒一口气,身体刚恢复,忙碌一天还是撑不住,精神却饱满的无法入睡,听着外头藕荷绵长的呼吸声,她尽量放轻了辗转的动静,心内梳理着以后发生的事,想着理清些头绪,随着夜渐渐加深,最终身体还是打败了精神,她合眼入睡了。
梦中,她赤脚走在一个竹林里,脚底绵软如踩在云端,雾蒙蒙的一片,她喊了两声可只听到了自己的回声,她循着远处的光亮走了好远,终于在竹林深处发现了一个屋子,可面前这个屋子处处透着诡异,屋门紧闭,却传来嬉笑的声音,她喊了两声,没人应答,她提起胆子推开了屋门,里面垂挂着一条条红色的纱布,朦朦胧胧的阻挠着视线,她不停的拨开扰人的红纱,不期然看见两个人喝茶弹曲,她出声询问,两人好似没人发现她,她正想走上前,不成想这两人搂抱在了一起,翻滚到床上,她直接惊醒,赶紧默念“非礼勿视....”。
紫叶听到动静在外面询问“小姐,您醒了吗”。
听到应答的声音,紫叶上前挂好床帘,“小姐,您身体可有不舒服?”
“没有,怎么了”。
紫叶看了两眼她的脸色,回到“您的脸,好红”。
秦瑜摸着自己的脸,心想真是倒霉催的,居然做那种梦,看着紫叶担心的眼神,摆手表示无事。
藕荷反应更大,还口无遮拦,看到说“小姐,您的脸比新嫁娘的脸还红”。
紫叶直接斥责藕荷没大小,藕荷看小姐没有不悦,仰着笑脸直接凑到小姐面前,悄声说“小姐,昨天姑小姐哭了”。
秦瑜心想姑母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伤害,长久以来的自傲原来是一场欺骗,姑母不哭才怪,看着藕荷一脸的得意,出声询问“你如何得知”。
“老夫人屋内的烧水丫头春苗,和奴婢是一个庄子上的,小时候还跟着奴婢玩过呢”藕荷说着小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接着说道“不过自从奴婢来了小姐身边,就没再联系,前段时间春苗的娘托奴婢的娘递来消息,让奴婢平时多照拂一下,这才又联系上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小姐,担心小姐不耐烦,看到小姐微笑的看着她说话,藕荷觉得受到了鼓励似的,倒豆子般的说“春苗和奴婢说,晚膳后张妈妈把丫鬟都赶回了屋,自己守在屋外,谁也不让靠近,不过春苗在隔壁热水房,听到了姑小姐的哭声,还有老夫人斥责的声音”她凑到小姐耳旁,小声说“她还听到老夫人说什么生下来,活呀死的,还有什么花影的方法”。
秦瑜琢磨着话语,生下来估计说的是姑丈外室的孩子,花影呢,什么意思,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又抓不住,还是静观其变吧,最重要的还是先渡过眼前的难关。
她看着藕荷邀功般的看着自己,说道“表现好,赏你一匣子糖”斟酌了下,叮嘱道“给春苗送去,不过要私下送,不要让人看见”。
“遵命”藕荷想到那匣子糖,心满意足极了。
秦瑜看到院内几个粗使妈妈们列队出门,紫叶屈膝禀告道“张妈妈使唤了几个妈妈们,去打扫清辉堂”。
秦瑜没想到祖母行动如此之快,想着如若再不想办法,再过两日姑母可就搬进了清辉堂,到了那时,再多的主意也无济于事了,她在屋内踱步,停顿转身对着紫叶说“你把张妈妈如何吩咐的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紫叶看着小姐郑重的表情,便仔仔细细的模仿了张妈妈的话,“姑小姐来了,这是家里顶重要的大事,先要紧着清辉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可有一丝污垢”。
紫叶想到早晨张妈妈来时趾高气昂的样子气愤的不得了,还说阑花苑没什么大事,耽误几天无碍。
秦瑜看着紫叶气哄哄的样子,也知道张妈妈定是说了更难听的话,一个仆人欺负她好说话吧,机会送到面前,那就别怪她了。
“这几个妈妈如何”。
紫叶立刻领会到了小姐的意思,想起日常几人的表现,尽量准确描述“一个是负责院内草木剪枝的,是孙进福家的,孙进福在郊外老夫人庄子上,一个是负责提热水,都叫丁妈妈,早年守寡,儿子儿媳前几年因病去世,前段时间还找过奴婢,想让奴婢给她孙子安排个活儿,奴婢只说看看,没答应,一个是守门,是田有才家的,有一个女儿,田有才在一进门”。
秦瑜斟酌两下,在紫叶耳边吩咐了两句,紫叶屈身应是,转身办事去了。
藕荷看着小姐和紫叶两人亲密的样子,还说悄悄话,不让自己知道,低头闷闷的。
秦瑜刚才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故意没有解释,紫叶心细谨慎,藕荷大大咧咧,还需要压压她的性子,让她多看多学。
“你兄长眼下在哪里”。
藕荷听到小姐的问话,知道小姐也没忘了自己,立马回禀“奴婢大哥守田,在庄子上,已成家立业了,奴婢还有了小侄女,二哥守山跟着庄子上的秀才,学了几年,跟庄子上的账房李先生帮忙,李先生说奴婢二哥,是土河里的石头滑溜的很,对奴婢二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