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讨厌司越，还故意让自己坐这里，这个坏家伙。
苏颖磨了磨牙，狠狠地瞪了司慕一眼，然后自己将椅子搬到他的另一边坐下。坐下的时候还朝他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司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眸子微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苏颖。
她真的变了，以前的她从不会放过任何亲近他的机会，但是现在。司越看着自己旁边的空位，愣了愣，这本来就是他希望的结果，可是……胸口怎么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呢？
司老爷子看见他们的互动，苍老的眼睛溢满着微笑，满意地道：“看到你们夫妻相处融洽，老头子我就放心多了。”
听见他说话，苏颖这才将目光移到司老爷子身上，上一次见面也是在医院，但是那时的他精神不错，可是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萎靡，环绕着一股病气。
不过苏颖倒不怎么担心他，毕竟他比大反派活得长。想到小说，苏颖偏头看向司慕，司慕的变化其实比老爷子更大，长时间的不睡觉让他又瘦又苍白，黑眼圈那么重，又一副萎靡疲惫样，幸亏他底子好，这要是底子不好，妥妥一鬼片现场。
司慕的变化老爷子也注意到了，皱眉道：“你这怎么回事，上回见你时瞧着不错，这才几日，这么将自己弄成这鬼样子，苏家丫头，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他这话是关心，但语气生硬，听着倒像是训斥。
苏颖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不过她记刚才司慕的仇，故意说道：“老爷子，您儿子的脾气你也知道，那是我能说得动的？”
“那我说说他，让他改改他那臭脾气。不过苏家丫头，他是你丈夫，你也应该对他多上点心。”
苏颖听到后面这句话，噎了一下，眼睛扫了下司慕，正好与他的视线撞上。瞧见他眼里的看好戏，苏颖磨牙，反驳道：“老爷子您这话就不对了，司慕那么大的人，怎么还需要别人照顾呢？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指望别人来爱惜？”
司老爷子有些不高兴她这话，“苏家丫头，阿慕娶你就是为了有人照顾，你既然不照顾他，那娶你来干嘛？”
这都什么时候还有这思想？苏颖被他这话气笑了，正准备跟他理论。
“苏颖！”司慕出声，声调并不高，但是却带着几分锐利。苏颖知道他动怒了，她看着病恹恹的司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跟他理论的想法很可笑，她认错道：“老爷子，对不起，我错了。”
司老爷子故意晾了她半分钟，才笑道：“我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苏颖再次看到他这笑，却无端有种发毛的感觉，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言不讳了。
这样的人，她惹不起。
苏颖双手交叉紧握着放在膝盖上，怔怔地看着地面，他们一家人在聊什么她无心再听。
手被拍了拍，苏颖看着那皮手套，心里有些酸。
走在走廊上，司慕看着低着头，没了往日活泼的的某人，问道：“委屈了？”
“没有。”苏颖抬头否认。
“唉，我还想看看你委屈的样子，可惜啊！”
“呵，让你失望了！”苏颖剜了他一眼，脚步加快地朝外走。司慕看着她的背影，好笑地摇摇头。
病房其他人都走了，刚才笑容慈祥的司老爷子慢慢收起笑容，对着窗帘道：“仙长，他们走了。”
窗帘动了动，接着一团黑气从窗帘移到病房中间，慢慢扩大，最终幻成一个人影，声音苍老刺耳，“刚才试探了，那丫头不是妖，司慕之前的变化不是因为她。”
他说完咳了几声，司老爷子立即关心地问道：“仙长怎么了？”
“碰见几个小杂碎，受了点伤。”那黑影按着胸口说道，“不过这点小伤，从司慕那拿点‘气’养几天就好了。”
司老爷子听他这话，脸上顿了下，眼里闪过不忍，速度很快，但还是被黑影捕捉到了，他讥笑道：“怎么，现在不忍心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把他献祭给本尊的，我保你司家成了顶级豪门，你现在想反悔，呵！”
黑影唰地一下移动到司老爷子面前，语气阴冷而危险，掐着他的脖子道：“我可以让你司家荣兴，也可以让你司家家破人亡，司明泉，别挑战本尊的耐心！”
“仙长息怒，阿慕能帮助仙长是他的福分，小人又岂会不忍心呢？”司老爷子面上恭敬，带着几分谄媚道：“司家这些年多亏仙长的庇佑，这恩情司家上下没齿难忘。”
黑影满意地松了手，速度飞快地移到病房中间，“本尊最欣赏你的心狠了。”
司老爷子弯腰咳了咳，静待气息顺畅，听见黑影的话，笑容讨好，而被子里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
苏颖坐在车里，司越敲了敲车窗，对着司慕道：“小叔，我找苏……婶婶有事相谈。”
看在他这一声“婶婶”，苏颖给面子跟着他到了一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