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愚飞早被秦艽转过来的脸吓得瘫在地上,听到秦艽大喊的话语,神色一愣,随即立马阴沉下来。
好哇!
他就说秦韵那个便宜表妹不过刚刚回来,和他没什么交情,怎么偏偏在他面前表演姐妹情深演这一出,原来他陈愚飞竟成了这对真假千金斗法的棋子!
要选站在哪边?
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按理说他该站在秦韵那边,毕竟秦韵才是他的表妹,才是真正的秦府千金,她有正一品的长辈,有秦府在背后撑腰,秦艽是个什么,家里早就没官身了,就是个平头百姓,根本比不上秦韵。
但这中间没有自己的事就好了!秦韵偏把他扯进来。
他若是站秦韵不站秦艽,那他想对秦艽做的事就瞒不住了,虽然秦艽不是真正的秦府千金,但到底秦府养了她十几年,秦母更是一直对她感情深厚,若是有什么事,秦母肯定是更相信秦艽的说法,更别说秦艽往自己脸上划的那一刀,那才真真是惊到他了。
从前还一直觉得自己这个表妹温顺贤良,哪知道心头藏了一头恶狼,狠起来这么狠,容貌对女子来说何其重要,他就是说破了天,也没人相信秦艽会自己毁容陷害他,那血淋淋的脸他回去都得最噩梦,这么深的伤口一点儿也没留手,谁会相信这不是他的缘故?
何况他自来在秦府装得一身好壳子,就盼着靠秦府的关系能取一门贵女正妻,高门娶妻低门嫁女,他别的没什么拿的出来,只能装个样子有个好名声,自是有机会的,他装了那么多年,也不能在这坏了事。
思绪几转不过一瞬,陈愚飞立刻判断出利弊——因为秦府权势听从秦韵对秦艽出手,他才能脱身!
被权势所迫总比自身贪财好色来得好听!
陈愚飞开口:“秦小姐,我与你也算是十几年的表兄妹,若非无可奈何,我也不愿这样对你……”
“你胡说!”秦韵蓦然冲了进来大喊,“陈愚飞你这个小人!你自己心思龌龊!干嘛污蔑我!”
后边的一众人紧跟着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却不是秦母,而是宁安长公主旁的老嬷嬷。
看见这出闹剧,老嬷嬷眼里透露出不屑来,却在见到秦艽的脸时面色突变。
她是知道长公主的打算的,这会儿秦艽的脸毁成这样,就算长公主想把秦艽纳给世子,一个毁容的妾室根本做不了挡箭牌!
秦艽现在虽然已经不是秦府千金,但她作为秦府千金时,无论是容貌才学,还是品行脾气,在京中贵女中都算得上第一等的,有这样一个女子作妾,其他人就算是想做世子妃都得心中打鼓掂量掂量,一个不得世子喜爱的世子妃算得什么,而这观望的时间正是长公主想争取的。
陈愚飞看见众人进来,满脸苦涩的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只低低的叫了声:“姑母……”
秦母心中怒气翻涌,看见秦艽的脸大惊失色,哀求的看着老嬷嬷,老嬷嬷避开眼,秦母便知事不成了。
心中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十几年养育的秦艽的感情,不禁悲从中来,轻轻上前拥住秦艽哀泣道:“我儿……这可如何是好……”
她嫁入太医世家,如何不知这样的伤口难以消除疤痕,本想着留下秦艽以全十几年的母女之情,哪想到却留成了和亲生女儿秦韵的仇,想到在宁安公主那听到查证后的话,更觉得心中悲痛。
老嬷嬷垂下眼:“秦小姐这伤现在不宜见风,秦夫人先安心待在这里罢,老奴禀告长公主后请太医来瞧瞧。”
秦母满口苦涩:“麻烦长公主了。”她想请人到底没有长公主说话方便,这已是给了很大的脸面了。
老嬷嬷退了出去,她得回去先禀告长公主,其他的事情就让秦家人自己处理了。
秦韵见人一走,顿时抖了起来,她看了原书自然知道陈愚飞是个什么烂人,哪里容得下他污蔑。
“你是个什么人自己不照照镜子,贪图秦艽姐姐美色,还敢污蔑我,你……”只是看见秦艽毁容的脸,终究是压抑不住眼中的喜悦,被秦母看了出来。
“韵儿!”秦母冷声打断了她,闭了闭眼,终是将所有情绪压下,“此事我们回去再行分辨是非,这里终究是长公主的地方。”
“愚飞,你先回席上吧,莫叫别人看了笑话。”
陈愚飞恭敬道:“是,姑母。”
秦艽拿手帕捂着伤口,低垂着眉眼,看不清面容:这消息,哪里是捂得住的,怎能不让别人看笑话。
……
果不其然,有太医进了长公主府邸,又是大家都盯着的为潞王世子选世子妃的春日宴,真真假假的消息便如长腿般飞扬了出去。
“这秦韵倒是心狠手辣,不过也算得上果断,有秦艽在一日,谁还能看得见她是谁?”
“秦艽不过一个山鸡冒充的假凤凰,压在京中贵女面前这么多年,可算是让人出了一口恶气。”
“听说那伤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