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阳光直直地落在眼皮上,映出清晰的血管,余砚池眯了眯眼,“我不多问。”
我不多问,只要知道这么一个问题,就够了。
什么根什么底,什么鬼神怪谈,他都不在意。
莫兰松口气,想了想,劝他:“别和夕夕闹矛盾。”
余砚池拽拽头发:“我哪敢。”
“也是,”莫女士就笑,“怂的你,没事挂了。”
“嗯,”余砚池转了个圈,“年底你和爸回来吗?”
莫兰没法确定:“看情况。”
“平安哦。”
“安安安,挂啦。”
息屏的手机扔去一边,余砚池静止在史迪仔怀中,一动不动。
良久。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懊恼,反复回忆和武年年相处时的细节,越想越窒息,越想与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脑回路一偏,余砚池思绪稀里糊涂的一团糟。
我竟然还给武夕穿了小裙子。
没挨打可能全靠这么多年的情谊。
但这也不能怪我吧。
谁让他变小女孩来骗我。
又想到自己多次给武夕告武年年的状,余砚池简直尴尬到脚趾抓地。
怎么办,不想见人了。
不见人那是不可能的,文雯当晚不远千里提着个果篮来慰问他的身体。
余砚池在那笑容里感受到深深的威胁,不敢造次。
工作室众人询问武年年去向,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撒谎说她回家了。
生活恢复到余砚池最熟悉的状态,可就是不得劲儿,哪哪都不得劲儿。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武年年也是。
工作日时间,最忙的是带成人班的陆佰仟和陈默,幼儿班其次,少年班是最轻松的。
梁知和孙倩茹闲不住,跑来帮武年年整理开课资料。
武年年在走神,见她们来眼神闪烁一瞬,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们寒假留下来吗?”
“两年没回,再不回我恐怕要被逐出师门。”梁知想了想,没敢包圆,“倒是你,今年真不回?”
大四那年武年年和梁知合伙开办武馆,前两年起步忙都没能回去。
武年年其实想回的,但状况确实不允许。
她垂眸思索会儿,给自己定下个小目标:“明年吧。”
“你们还有人挂念着,我家那位小老头躲懒,巴不得我多待些日子呢。”孙倩茹嘟嘟囔囔。
武年年点点头:“也行,寒假学生多一些。”
孙倩茹盘腿坐下:“习武哪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
“强身健体也是好的,”武年年问,“没找到好苗子?”
说到这她就发愁,孙倩茹仰起脑袋:“哎,现在愿意正经习武的人越来越少了。”
梁知耸耸肩膀无奈地补充:“家长不同意。”
“正常,”武年年理解,“这武馆最初就当兴趣班开设的。”
“你们当时怎么没回本门?”提到这孙倩茹想起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本门武馆情况比这边好吧。”
她好奇地问:“现在不是研学、养生班什么的比较火嘛,我听师傅说,武师傅做的可好了。”
武年年嗤笑:“都师兄帮着做的,他哪行。”
孙倩茹继续八卦:“你和你师兄不和啊?”
“那倒不是,”武年年低眼拽拽眼前的腰带,“总有人喜欢武术却不方便远行的,我这样也挺好。”
“那你总是倒贴钱也不是办法吧。”孙倩茹恨铁不成钢。
武年年神秘兮兮:“这不用担心,够我造的。”
毕竟她爸妈留下的资产养她在这边吃喝玩乐到卸任也绰绰有余,只不过武年年平时节俭惯了,精打细算的。
拍拍屁股起身,孙倩茹摸摸她头发:“你有数就好。”
熟悉的动作,武年年大脑一懵,坐在地上习惯性地抬脸张开手等人来抱。
“……”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地瞧她,空气微微凝滞。
梁知满脑袋问号:“怎么呢?”
武年年默默地收回手,回避她目光:“我活动一下。”
孙倩茹锤锤脑袋,哈哈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要我抱你起来呢。”
梁知也笑:“你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武年年蓦然觉得自己脑袋也一痛,笑不出来。
当小孩真的挺上瘾,那种万事不用操心的生活,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个已经失去独立思考、独立生活能力的人在复建。
最难搞的就是生物钟。
和余砚池住一起之前她每天雷打不动五点早功,晚十点准时入睡。
现在作息乱得一团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