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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显吗?
想了想,她说:“师傅,麻烦送我去居民楼吧,拜托您了,多少钱我都付。”
司机师傅连忙道:“不多收不多收,咱们正常计价就行。”
武年年:“谢谢。”
看她始终情绪不高的样子,司机师傅憋这么久终于憋不住了:“姑娘,是碰见什么事了?”
年兽抵着窗,发丝沿着颈侧滑落,露出额角颜色明显暗淡的红痣,她避重就轻:“我好像是要被骂了。”
司机师傅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哎呦,谁骂你你骂回去嘛,可不能自己细想生气,多不划算。”
武年年扯扯唇角,没看出什么开心的情绪。
她低头在群里报平安。
[打人没道理:和他们那经理聊了下,具体情况明天详细说]
[打人没道理:今天有点累,我先回家了]
赵辞今正巧刷着手机呢,看见这条消息很难不担忧。
[赵辞今今:那经理很难缠吗?]
[赵辞今今:早知道我们应该多一个人去陪你]
武年年及时宽慰,不想让他们跟着一起提心吊胆。
[打人没道理:能谈的都谈了,谁去都一样,问题不大]
回到家,武年年窝在阳台的秋千上,身边花架生机勃勃,窗外弦月温柔明亮,她却只觉得冷,刺骨的冷。
父母的离开是武年年心中的一个痛点,这个点早已被预先告知,所以它发生时并没有让人那么难以接受。
何况武年年也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不至于仅仅因为这要死要活。
只是没有人护的孩子,总是要挨欺负的。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级那个武夕一等奖降分的事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不是说她靠走关系才和那谁并列一等奖的?”
“你也听说啦?这次一等奖据说本来只有一个名额,就因为武夕这个关系户才增添的。”
“不知道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那这确实很过分。”
“是啊,别人拼死拼活才拿到的,人家凭着上一辈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什么事儿啊。”
隔间外两个人没有特意放低音量,武年年听得一清二楚。
最开始听见这些风言风语她还会生气,现在都已经麻木。
随便他们怎么说,她知道自己是靠实力拿的。
每日初升的太阳、悬挂的明月,磨伤的手掌,磕碰的淤青,用到所剩无几的伤药可以为她证明。
她不怕。
武年年平静地划开隔间门锁。
听见动静,交谈的两个人瞥过去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转过去继续聊。
武年年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较劲想看她们尴尬的想法很幼稚。
她垂眸扯扯唇角,淡淡地笑,她们甚至都不认识武夕,有什么好计较的。
然而,流言蜚语并不会因为沉默而停止,沉默只会成为它的助燃剂,令语言暴力的火焰更加喧嚣旺盛。
一旦火焰旺盛到一定程度,就再也兜不住了,正义使者们必须要一个完美结局。
这天,武年年被叫到主任办公室。
听声音,里面似乎还有人在谈话,于是她就默默地在门边等他们结束。
门关的不是很紧,透过门缝,隐隐约约间能听到些许内容,武年年被迫听墙角。
“章师傅,我校学生这事儿,留言所说到底是否属实。”
章丘壑最近也被这事闹得不痛快,直言:“当初的确是有考虑武夕同学的爷爷在业界的地位,本该是件和和美美的事,谁知道最后竟闹成这样。”
章丘壑话音一落,武年年浑身血液顿时倒流,神经麻痹,大脑充血。
唾液在喉间轻滑了下被咽进肚子里,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突然间对这扇门感到畏惧。
“武夕同学,我们希望你能够放弃这次一等奖的机会。”
这句话将未知的恐惧落到实处。
荒谬的言论在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武年年突然就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她大脑发木:“为什么?就因为我爷爷是武黎昌?”
章丘壑皱眉:“武前辈可是业内大前辈,就算是你爷爷,那也得放尊重点。”
武年年点点头,不想多争辩什么,她抬起脸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长辈,声音满是少年人的骄矜:“没关系,不要也罢,我一样可以考入自己心仪的学校。”
“艺考的时候,高考的时候,他们总不能看我爷爷的身份。”
也不管另外两位面色有多复杂,武年年利落地转身,指根触上把手止不住地发颤。
走之前,她轻声问:“章老师,我取得的成绩真的和我爷爷有关吗?”
评奖这事儿一旦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