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池正垂眸甩甩手腕,蓦地撩起眼皮。
男生恰也抬起头,视线扫过去声音一停,变了调:“你不是保安啊!”
没理这问题,余砚池质问:“你找武夕?”
“是……是啊,”小男生才扬起的声音撞上余砚池的眼神又很没出息地弱下来,“怎么嘛。”
“做什么?”
“师父让我送信。”
余砚池顺着他问:“你师父是谁?”
“徐鸿达,”提到这男生又硬气起来,挺挺胸,“怕不怕?”
余砚池懒得和他浪费时间:“武夕我认识,东西给我,你回去吧。”
“真的吗,早说啊哥,那我也太幸运了,”男生眼睛倏地一亮,敌意收得一干二净,“大哥你人真好!”
余砚池扯出一抹笑摊开手伸到他面前。
男生毫不怀疑,直接把信封连带文件袋塞过去,挥挥手跑开:“谢谢大哥,麻烦啦!”
这也太没防备心了,余砚池挑眉一笑,牛皮纸在手里轻轻地晃,不紧不慢地爬楼梯。
“Hi,bro.”
“……”
武年年从头到脚给他打量一遍,疑惑地问:“你又做什么好事了?”
余砚池抱胸倚在门框上,无辜地歪歪脑袋:“没有啊。”
半句话不信,武年年面无表情地拆穿:“你现在的表情和当初往我书包里硬塞你装不下的书一样可恶。”
余砚池摸摸鼻尖,文件袋和信一起递到她眼前:“楼下遇见个男孩,说他师父给你的。”
“师父?”武年年怔住。
“徐鸿达,”余砚池在记忆角落扒拉出这个名字,“认识吗?”
武年年心脏蓦然一跳,眼皮轻快地眨了下:“认识。”
“这个年代还写信啊。”信封被余砚池夹在两指间,他好奇地上下翻看。
“你,”武年年转过身,语气有些犹豫,“你拆开看吧。”
余砚池面露讶异:“给我看?”
年兽抿抿唇,佯装成浑不在意的样子:“我忙着收拾行李,你看吧,有重要的事告诉我就好。”
奇奇怪怪的,很难不让人怀疑里面有诈。
当然余砚池也没推辞,他轻车熟路地坐到沙发上,信封被随意地扔到一边,先拆纸袋。
很薄,就两张纸。
一张……赛事官方通知。
余砚池停滞两秒,仔细翻阅一遍两遍,他皱皱眉,每一个字都认识怎么通篇读完就理解不了呢。
让武夕走后门?
她不举报就不错了。
通知暂且不管,余砚池拿起另一张,像是报纸。
脱下克莱因蓝长款羽绒服搭在沙发背上,他拿起剪报扫一眼,一篇采访。
新研社对章丘壑就赛事丑闻进行的采访。
余砚池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这人话里话外都把问题往武夕身上推,主办方倒成了冤大头,好像她拿奖全是因为背后关系强硬,主办方不得不这样做。
讲述地绘声绘色,如果不是他了解武夕为人,就要信了。
余砚池嗤笑一声团成团,扬手闭上一只眼瞄准垃圾桶,手腕下压。
垃圾,拜拜了您嘞。
胸口有些沉闷,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捏捏鼻梁,纠结着还要不要继续看信。
武夕要是就因为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拒之门外,他会气死。
余砚池扯扯耳骨,脑海里翻出事务所查到的资料。
不对,时间对不上,也就是说,她大学时期遇见了更为严重的一件事,让事务所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件事上。
艹。
余砚池你是傻逼吗?
手背覆在温热的眼皮上揉了揉,有些疼,整颗心脏沉溺在名为后悔的咸涩海水中,强压之下涨的要爆炸。
“余砚池,”武年年在卫生间叮叮当当,“你那洗漱用品还够用吗?”
深吸口气,余砚池稳着声音回:“够用,你不用拿。”
重新拿起信封,他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动作迟缓地拆好信封,展开信纸慢腾腾的读。
[武家丫头:
一个不小心说漏嘴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些,听说他们拿这威胁你,实在抱歉,丫头,咱这点节操还是有的,这些问题我给你处理了,别担心,等我把聘书搞到手马上就走人,勿念勿念。]
落款徐鸿达。
余砚池看完这封信,神思被拉扯成两半,一半在为好不容易有个好消息而高兴,另一半在为武年年曾被威胁过而生气。
果然是个锯嘴葫芦,她什么都不说。
捏着信纸余砚池把抱着化妆包准备去卧室的人堵在洗漱间门口。
他把信纸展开坠在武年年眼前,淡定地问:“好事,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