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不知道他们和百晓生都做了怎样的交易,因为是每个人,依次进到内间谈话,面色各异,全然看不出是喜是忧。百晓生谈完最后一个人,走出正厅:“姑娘还是无所求吗?”看着安敏问出话,安敏看着大家,思索片刻,坚定地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百晓生眼中闪过惊喜,只是这个惊喜,在安敏眼中,更像是闻到猎物的惊喜。百晓生不住鼓掌:“好好好!”手一挥,一枚玉令落在了安敏手中:“这枚玉令可以在百晓阁畅通无阻,你若有所求,可以带着这枚玉令直接来找我。”
安敏却把玉令放在桌上:“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与虎谋皮,只怕哪日为虎所弑。说罢,安敏率先离开了正厅,上官瑾瑜几人也告辞转身离开。
出了百晓阁的大门转身,转身发现大门变成了一堵墙,街上行人看起来面色无异,若不是腰间出现的玉令,安敏有一瞬间还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由于中元节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凤行长老特意遣人送来一枚出山令,以作奖励。能提前自由下山,自然是好事一桩,而安敏也在山下找到了收益不错的营生——代写符咒。此时自然仰仗当时的红衣女子,据说上山时偶遇一低级邪灵,幸得安敏那枚平安符帮忙挡了一下,才捡回一条命,此后安敏的名气大噪,找她写平安符的人只多不少。
每次所得虽不多,但也积少成多,比起去任务堂摘摘草药,守守山门,安敏觉得写平安符好像更有意义。
“你何时变得这样深明大义!”彼时沈燕飞听完安敏的一番话后,边嗑瓜子边调侃
“从前不懂学法者何为,狩之一事后,我看百姓凄苦,民不聊生,竟然也生出了恻隐之心。所以尽管能力有限,还是想尽绵薄之力。”
安敏抽空回答,随后低头继续画画,若仔细看,会发现她在画的,正是眼前这一幕。长廊之中摆着一张长桌,碧绿衣裙的女子独自坐在长桌一段画画,一旁红衣少年郎悠闲嗑瓜子,对面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和浅紫衣裙的女子在讨论手中的画册,两个白衣男子在不远处的院中比剑。
好像还缺个人.......安敏以笔点头思索,就在此时。
“谁喊的紫苏糕!!知不知道我膳房有多忙!!还点起来了。”由远到近的扶桑提着两个食盒走来,将食盒放到桌上,大家蜂拥而至。
安敏见状笑着赶紧画下,笔下粉衣女子噙着笑在和友人打闹。
“安安,快来吃!扶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王招娣吃着紫苏糕召唤着安敏,扶桑轻推王招娣:“我的手艺那时不好过。”言罢看了眼安敏:“先别画了!就是你吵吵要吃,送到嘴边了还不来呢。”
沈燕飞凑过来:“你这画的什么鸡爪!!”安敏赶紧捂着自己的画作,抬手就要打沈燕飞:“你小子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打不到打不到!!”
“这么多人别逼我扇你哦。”
众人笑作一团。
“招娣,你的信,我去取信笺时顺道给你取回来了。”隔壁院落的同门在门口喊,王招娣下意识看了下众人,笑容凝在脸上:“好,有劳了。”
强装镇定去取信笺,脚步匆匆和不小心的那一绊暴露了她的慌乱,取了信笺正犹豫回房拆还是......王招娣看着不远处的长廊,安敏几人还在打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微微松口气跑回房了。
她不知道的是,近乎是房门关上没多久,安敏便停了下来,投以担忧的目光。
“招娣家的事,有着落了。”沈燕飞打破了大家的沉静,率先开口。安敏立刻投以期待的目光,心想虽然不知道招娣遇到了什么事情,但若能得偿所愿和家人团聚,应该心里也能有所宽慰吧。
沈燕飞面色却不佳,看了眼上官瑾瑜,上官瑾瑜抬手设了隔音的结界。
“她的父母,不愿意来。”
大家这才知道,招娣的父母一直偏爱小弟,把小弟放在手心如珠如宝地宠着,对招娣却全然不管,狠心程度连邻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听闻去年村中收成不景气,她爹娘毫不犹豫将她卖给了人伢,换了五两银钱给小弟买肉吃。”沈燕飞又气又无奈。
安敏听着暗自握拳,怪不得听说,招娣是明辨堂的掌事弟子路过烟花之地时遇见的!!
“如今听说是为她的生日而来,果断拒绝只说没这个女儿便紧闭大门了,这些事我还是从邻里口中得知。”
众人听着生气,可却也无能为力。其实在知道她叫招娣的时候,就该料想到她的生活环境,或许是有些艰难地,招娣招娣,名字中便看出了她父母对男孩的期盼。只是招娣性子开朗,完全看不出,所以安敏总以为,她是个例外。
如今看来,她每次提出要求时,傲娇的背后都会藏着些许试探;大家面色不佳时,她总有些小心翼翼,而这一切,在此刻都有了解释。她的家庭给了她强烈的不安全感。安敏突然站起来:“既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