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爬出流沙坑,又走了那么多的路。”
“好累啊。”
他旁边,是一个穿白衣的男人,模样近乎漂亮。
稍细的乌眉,精致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有少许多情的风姿。有点像是刚嫩粉的桃花瓣,艳而不妖。
能用在女人身上的形容词,居然也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却并不违和。甚至还觉得词藻仍不够贴切,不够美,形容不出他的好看。
这人正是追随蛛丝马迹,一路追查到塔木陀来的解雨臣。
“吴邪,咱们必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要不然会被冻死。”
遇上沙尘暴,他们下车后,先是遇到流沙。然后,又在沙漠里走了好几个小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吴邪把水瓶举在半空中,用力晃了晃,一点水也倒不出来了。
眼前,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他讷讷念了一句,“我想回家。”
说完,便无力地往后一躺,倒下了。
解雨臣想去拉他,脸色同样发白,着急道。
“吴邪,现在不能睡。”
吴邪有气无力道:“我得休息一会儿。”
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一般,他眨了眨,终是陷入了黑暗中。
“吴邪....”
“吴邪....”
解雨臣想拉他,无奈自己也没了力气。
最后,也陷入昏迷,倒在吴邪旁边。
.......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两人昏倒的沙坡后走出两道黑色的身影,一高一矮,正是张起灵和小哑巴。
(张起灵,在这里!)
小哑巴激动地冲在前面,到时利落跪地,拍了拍吴邪的脸,又摸了他的脉搏。
(是吴邪耶,还活着!)
张起灵走过来,将吴邪背起来,转身往回走。
刚走出一步,忽然被小哑巴拽住了衣服,扯了扯。
回头,小哑巴伸出手,指着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昏迷的人。
(这个人,怎么办?)
“带上。”
张起灵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说着,他后退一步,蹲下身,抓住那个白衣男人的腿,又站起来。
接着,小哑巴就眼睁睁看着白衣男人被张起灵拖着双腿,然后,整个上半身躺在沙子里,被拖着走。
沙漠里,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拖行痕迹。
“.....”
张起灵走了一会儿,小哑巴便跑着追了上来。看不下去地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示意交给她。
(我来吧。)
张起灵松手后,她就蹲下身,抱住白衣男人的腰,直接把人扛了起来。搁在肩膀上,甚至颠了颠。简直一个怪力少女。
白衣男人被扛起来,以腰为中线,修长的身体在她的肩膀上对折。人是被扛起来了,一双大长腿倒是还耷拉在地上。
瘦弱娇小的小姑娘,抱着一个快有自己身体两倍重的男人。
这画面,十分诡异。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
片刻后,还是小哑巴自己反应过来了。
(好像,是有点粗鲁哈。)
她默默把人放下来,换了一个背人的姿势。
在清醒和迷蒙交织时,解雨臣艰难地睁开眼,朦朦胧胧的,模糊,很不真切。
他好像看见一个脸颊莹白的小姑娘,背着自己在沙漠里走。
鼻间,有一点雪山上的干净清凉的味道,淡淡地。
再接着,眼皮沉重,他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起灵背上的人有了动静,吴邪似乎要醒了。
小哑巴下意识隐蔽,怕别人发现自己。
在吴邪睁眼之前,她慌张而快速地把背上的白衣男人往地上一放。
“噗通”一声,昏迷的解雨臣被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小哑巴慌慌忙忙地往旁边的沙丘跑。
脑袋上的兜帽在背人的时候就掉了,一头柔顺的黑色发丝在空中飞舞,黑衣黑裤在沙漠里狂奔,活像一只扭曲的海带精。
原地,张起灵默默捡起地上的某人,拖着继续走,宛如一头耕田的老黄牛。
“......”
吴邪醒来,被光刺得眯了眯眼,认出背自己的人是张起灵。
“小哥。”
他四处看了看,想起和自己一同经历了“浪漫旅行”的小伙伴—解雨臣,问道。
“小花呢?”
张起灵:“后面。”
吴邪往后一看。
“后面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