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哪里都好。”
“吴邪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好。”
面对如此坚定真挚的话语,吴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嘴角不自觉牵起弧度。
笑意刚露出一点,就见小哑巴皱着眉毛,有些艰难地建议道。
“吴邪,你还是暂时不要笑了。”
“你现在是你三叔的脸,笑起来......好奇怪,有点吓人。”
“.....”
吴邪嘴角的弧度瞬间僵硬了。
反应过来后,食指微屈,敲了下她的额头,佯装生气道。
“赶快睡觉。”
小哑巴捂着额头,俏皮地一吐舌头,乖乖躺回床上,牵起被子盖好。
偏过头,就看见吴邪在桌边坐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吴邪,你不去睡觉吗?”
“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吴邪说着,边翻着手里的书。
那是解雨臣才帮他找来的,有关于茅山术的书,他想看看有没有能解决小哑巴手上红线的办法。
见他看得认真,小哑巴也没有打扰他。翻过身,看着小旅店灰扑扑的天花板,脑袋放空,竟然又慢慢想起白日里“影”说的话。
“只要张起灵再虚弱一点,我马上就能冲破你的桎梏!”
“等到那时候,谁还拦得住我!”
小哑巴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她无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虚弱。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手,看向桌边的吴邪。
他依旧在认真地翻阅手上的书,皱着眉头,加上吴三省的那张脸庞,看起来不免过于严肃了。
“吴邪。”
静谧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嗯?”
吴邪把目光从书上挪开,抬起头,就看见该睡觉的小哑巴还睁着大眼睛,精神得很。
她没转过来看他,而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吴邪,你可以再给我讲一遍小狗的故事吗?”
吴邪差点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小哑巴是在说阿贵家那只小黄狗的事。
一直以来,其实小哑巴都对“自己”杀死小黄狗的事耿耿于怀。
思及,他合上书,走到床沿边坐下。
吴邪看了眼躺着的小哑巴,她正看着他,杏眸水光盈盈,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软。
他清了下喉咙,声线温和,轻声道。
“等到夏天的时候,西湖的荷花都开了。风吹过清澈的湖面,绿色的荷叶中间,粉红的荷花轻轻摇晃,你会闻到淡淡的清香。”
“在白堤上,你会看到一枝小小的狗尾巴草,轻轻地对你摇晃,就像是小黄狗每次摇着尾巴朝你跑过来.....”
话音落下,吴邪低下头,发现小哑巴还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完全没有要睡的意思。
“......”
这突如其来的哄睡压力是怎么回事?
“吴邪,”小哑巴看着他,声音很轻,“人和小狗都有下辈子,那我呢......”
“我....也会有下辈子吗?”
闻言,吴邪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问话很奇怪,小哑巴似乎并不把自己当做人或动物,或这世上的任何一种生命。
片刻,吴邪就反应过来了。
小哑巴虽然心性单纯,从未将自己的“异于常人”之处表现得过多在意。但是,其实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结。”
“异者,异於常也,异犹怪也。”
小哑巴的这种异常,使她不可能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人,她甚至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
蓦地,吴邪心里很不好受。
“伊伊,首先我不喜欢你把自己当做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你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即便你身上有些地方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你,我....”
说着,吴邪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嘴急了竟然变得笨拙,一时急得冒汗。
“总之,伊伊你......”
“我知道。”
话说到一半,被小哑巴打断了。
说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房间里的桌子抬起了手。
吴邪微微蹙眉,没明白她这个动作。
下一秒,小哑巴看着他笑了一下。
下床,走向房间的正中间,站在那一盏小小的吊灯下。
“......”
霎时,吴邪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间旅馆,是解雨臣在长沙的招待所,房间设施都有些旧了,显然是很早装修的。房间不大,陈设很简单,桌椅板凳看起来旧得有年头。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