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怪物吗?
小哑巴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脚步后退,下意识想去摸腰后的匕首,却摸了个空。
“你在找这个吗?”
青菱手里举起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是自己的。
她随手扔到桌上,不以为意道。
“你的警惕性不够高啊。”
小哑巴心里全是后怕,忌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身手太恐怖了。无声无息拿走自己的东西,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影”冒出来吐槽,(说明你菜。)
他一出来,小哑巴赶紧问。
“这个青菱到底是谁啊,和白荧有什么关系吗?”
“影”又不回答了。
小哑巴决定直接问本人,在对方的各方面实力都高于自己的情况下,坦诚发问,才有机会。
“你到底是谁?”
青菱一边穿衣服,一边回道。
“青菱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
“哦,”她停了下,接着反应过来,“或许你是想问我的代号。”
她抬起头来,纸一样白的脸有了点光彩,但眼眸里的情绪依旧是凉的。
“天机眼9号。”
“你的上一个完成品傀儡。”
小哑巴还是不解。
“天机眼,到底是什么?”
青菱穿好了衣服,将背后的头发撩到肩侧,轻轻用手梳着,好整以暇道。
“看来你的医生不怎么负责啊,怎么连基本常识都没告诉你。”
“天机眼的意思是,我们是他们窥探天机的一双眼睛。”
小哑巴:“9号是?”
青菱:“就是你想得那样,我的代号是9,在你出现之前,也是唯一一个完成品。”
“天机眼只是这个计划的名称,像我这样的实际上有三百个人。但活下来地,只有我一个。”
她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尽的苍凉,悲哀。
小哑巴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
阴沉的天空下,凄凄风雨夹着血丝落下,冷得刺骨。远处和脚下是望不到头的死人堆,尸横遍野。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从尸堆中爬出来,黑色的长发在腥风血雨中飘扬,一步一步艰难地走来。
小哑巴:“所以,这就是你逃跑的理由吗?”
听起来,之前来抓青菱的那些人,都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青菱仰起头来,那双眼睛在光下被衬得黑白分明。
“你见过整日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吗?它们有翅膀,却不能飞,每天只能待在笼子里。虽然不会渴死,饿死,但从来不能感受振翅高飞的快乐,不能感受自由的风,不能感受天空的广阔。”
“你见过被人捏在手里的提线木偶吗?它们不会说话,不会哭,也不会笑。做什么,全凭头上的那根绳子。它们不知道什么叫高兴,什么叫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个人。”
“你见过被捆在手术台上的小白鼠吗?打了麻醉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躺在手术台上任人摆弄,往身体里注射各种奇怪的东西,一堆人观察它的反应,并写下报告,下次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说到此处,她垂下眼眸,神情苦涩。
“在被叫做天机眼9号的日子里,我感觉自己就是那只笼子里的鸟,别人手里的木偶,手术台上的小白鼠。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人,因为我连人最基本的情绪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
“二十年,七千三百天。人有几个二十年?”
“或许我应该庆幸他们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所以我才有足够长的时间计划逃跑。”
小哑巴不敢想象“天机眼”到底是个计划?三百个人,只活下来一个。二十年听起来像囚禁一样的生活,该有多么痛苦?青菱风轻云淡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刀光剑影,血雨疾风?
在这一刻,她短暂地忘记了青菱连杀三人的残忍行径,有点同情这个女人了。
话落,青菱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小哑巴咬了咬唇瓣,眸色犹豫。接着从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颗红色的糖果,递过去。
“吃颗糖吧。”
青菱接过那颗红色的糖果,拿在手里看了看,倏尔笑了。
“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小哑巴拉着板凳,坐得离她近了一点,感觉她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听人说,难过的时候,嘴里就含一颗糖,把自己当小孩哄一哄,就会好很多。”
青菱:“谁说的?”
小哑巴:“吴邪。”
青菱:“你的情人?”
“不是。”
小哑巴被她直白的话弄得红了脸,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和吴邪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