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沾满红血的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的瘆人和诡异。
“我不会让你出来的......你休想!”
她像是在和谁说话,但周围没有一个人。
“这是我的.....身体.......你别想拿去!”
接着,她撞头的动作顿了一瞬,声音变得有些冷硬。
“哼,就凭你也想阻挠我?”
昏暗的林中,她微微侧过点身子,眼眸猩红,表情狰狞,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无比惊悚的一幕,使得他不禁抓紧面前的树,藏得更低。
然后,女孩像是自己在和自己吵架。
“我不会,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没机会出来的,这是我的身体!”
“你算老几,这具身体轮不到你做主!”
“...........”
女孩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声音也时高时低,就像真地有两个人在她身体里吵架一样。
他看得咽口水,喉咙发干,想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低垂着脑袋的女孩忽然抬起头,眼眸冰冷,表情不耐道。
“你们两个都闭嘴。”
“这是江伊的身体。”
..........
这支北上的车队一直没停,中途只换过开车的伙计和加过两次油,就连吃饭都是在车上解决地。几辆车车轮滚滚,披星戴月,夜以继昼地赶往长白山。
天色渐白,但雨一直下着,丝丝缕缕。山间起了茫茫白雾,盘旋在公路周围。车队的速度减慢,皮包在对讲机里喊“路滑雾大,都小心点。”
“吃东西吗?”
前面的白蛇转过来,递来一大袋花花绿绿的零食。
小哑巴从中拿了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小口地往嘴里塞,觉得噎得慌。
算算时间,照这样赶路,最快今晚最迟明早就会到长白山。
而她的身体,最多也就撑到那个时候了,希望能赶在“影”冲破桎梏前回去。
“影”:(哼,痴人说梦。)
其实他现在也能随时出来了,费不了多大功夫。现在按耐不动,应该是打算在自己彻底不行的时候,一举夺过身体,才好让自己再无转圜余地。
等他夺过身体,他会干什么呢?那种不可一世,为非作歹的个性。小哑巴觉得头疼起来,所幸不再去想。
“喝点水吧。”
旁边的皮包看她一直嚼面包,递了瓶矿泉水过来。
小哑巴接过,喝了一口,听见他问。
“你以前跟在三爷身边,想必和小三爷关系很好吧,不然这次也不会叫我们这些人来。”
闻声,前面的白蛇边吃东西,边不经意地将眼神投向后视镜。
“三爷?”
是吴邪的三叔?我以前跟在他身边?
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只能含糊敷衍过去。
“还好。”
不对啊,我以前的痕迹不是都被抹去了嘛。皮包怎么会记得我?他是在诈我?
思及,小哑巴看向人的眼神瞬间变得谨慎起来。
皮包却没再说什么,笑着递了袋吃的过来,“吃吗?”见她摇头后,就拆开自己吃起来。
小哑巴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没轻举妄动。
白蛇还以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稀奇,现下见没劲,收回眼神,专心吃东西去了。
没人注意到的是,皮包的手缓缓收紧,眼色幽深。
她如果真是当年三爷身边的那个女孩,年纪倒是对得上。可是,后面搜山时,他明明记得这个女孩已经死了!
..........
吃过东西,车队终于短暂地休整了一小段时间,下去撒尿的撒尿,放风的放风。
小哑巴没下车,降下车窗,凉丝丝的雨飘进来,空气中有一种清新的味道。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从长白山出来后,这一路上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像一场梦。
而这么一一捋下来,她很快觉得不对。
虽然从长白山出来后,她被欺骗过,拐卖过,也被坑去蹚过机关。但总得来说,她这一路,其实还是很顺利的。
先是被蛮三四仁骗卖到杭州,那里刚好有吴邪的铺子,买她的人刚好知道吴邪。虽然被坑去蹚机关,但刚好因此知道了吴邪的去向。赶到沙漠,虽然跑错地方,但刚好又晓得了古潼京.........
这么多的刚好,不会是意外,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她从长白山出来后,就好像有一群人在暗地里安排,设计,让她朝一条规划好的路线走。就像故意引导着她去找吴邪一样。
这种设计,不像是沙漠里的青菱朱厌她们是为了告诉自己真相,教她本事。而是带有一种恶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