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是被当作了布菜的丫鬟。初胭虽然清楚自己在陆醉心中的位置,但是真正面对他对她轻佻的态度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的……
她抬眼,一双湿漉漉的杏眸倒映着他清俊的面庞,小声道:“奴婢也不是不能去……不过有个小心愿,不知陛下是否能满足奴婢?”
陆醉没犹豫,散漫地笑着问她:“怎么?还是为了请先生教你读书?”
初胭瞬间红了脸。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事被他随意说出口,令极爱好面子的初胭感到无比羞愧。她轻咬下唇,快声否认道:“并不是这件事!”
苍白的脸颊涌上红晕,她一鼓作气继续道:“奴婢想,陛下是否能允了奴婢到承玉殿练舞?奴婢整日在殿中无事可做,因此想要求陛下一个恩典……”
陆醉偏着头看着她,揉了揉她细嫩的手背,随意应允道:“左右是闲置下来的,你若想去,去便是了。”
初胭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当即惊喜地瞪大了杏眸,跪下谢恩。殿内还开着窗户,春风抚过花朵带着花香涌入殿内。陆醉瞧着她那感激的小模样,低低地笑了声。
原来就这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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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妄想爬上龙床的丫鬟,初胭再没见到她的身影。
夜间初胭沐浴后,韵山替她点了盏灯烛,睡前低声叮嘱她:“胭娘子可得小心。眼下陛下后宫空无一人,定有那不长眼的小贱皮子痴心妄想。”
晚玉坐在绣墩子上,看热闹似的,也不知何时和韵山有了些许熟络,“韵山姐姐,你瞧她关心这事吗?”
韵山在宫中侍候主子久了,万不敢妄议主子们。她心中也清楚,晚玉敢这么说,是因为晚玉自小就伴在初胭左右罢了……她顺从地垂眸,忽略了晚玉的调侃,继续道:“胭娘子,您既已入宫,多想想自己的前程吧。这深宫中,并非您不争抢,就能安稳下来。”
初胭擦干湿润的发尾,这些话听了一半漏了一半,心思根本没放在这儿,听韵山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些话,她才问道:“韵山,宫中可有能识字读书的地方?”
韵山愣了愣,抿唇答道:“藏书阁中似乎有教导幼童识字的经书,您若是想要,明日奴婢带着您去。”
她颔首,乖巧笑道:“多亏了你,我处处行事才能方便些许。”
韵山忙摇头,“为主子效劳,是奴婢应该做的。”
初胭心中明镜儿似的,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要歇下了。”
看着两人离去,她吹灭了烛火躺下,没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梦中有人躺在她的身侧,勾起她耳侧的一缕碎发在手中把玩,在她耳边呼吸时的滚烫气息中浸着一股酒味。
柔软的发丝扫过她的颈侧,惹得她泛起痒。初胭蹙起细眉睁开了眼,周围俱是黑暗,她模模糊糊地凭着微弱的月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嘤咛一声,想要坐起身来,却被男人按住了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初胭被吓得睡意皆无,一股浅淡的酒气混杂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往她鼻息里窜。
那香味,她只在陆醉的身上闻到过。初胭声音微哑,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吃醉了?”
男人一言不发,翻过她柔软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入侵,疼得初胭哭了出来。她的声声哀求,他置若罔闻,反而愈加凶。
事毕,初胭沉沉睡去,一觉睡到清晨。她定定地看着床顶,过了许久才揉着肿了的杏眸起床。
本生得极美的一双杏眸,此时肿成了个桃儿,白嫩的脸颊上隐有未擦干的泪痕。初胭拖着疲倦的身体,想要下床喝点水,不想大腿酸痛至极,直接跌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外头守着的晚玉听见里头声响,连忙推门而入,见初胭满身狼狈,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您这是……昨夜陛下来寻您了?”
她点了点头,心里不痛快,沉默着撑着手臂站了起来,声音微哑,“早膳什么时候送来?”
晚玉上前扶着,答道:“韵山去御膳房有一阵子了,您略等片刻。奴婢侍候您洗漱更衣。”
初胭点头,待沉默着洗漱后,叹了口气,闷声道:“你也瞧见了,我就是个玩意儿罢了。”
晚玉咬着下唇,心疼道:“娘子,不如,我们想法子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