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哪来的胆量回答他:“委屈又如何?”
陆醉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声音染上一丝哑意,问她:“你想要什么赔偿?”
初胭仰着头看着他,目光坚定,刻意为难,“奴婢想要您放了奴婢。”
她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般安静了下来。
预想中的愤怒和惩罚并没有发生。
陆醉只是睨了她一眼,眸底狂妄,语气薄凉,“雪宝,不要痴心妄想了。”
“呆在朕的身边不好吗?”
初胭垂首,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在心底回答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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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胭回了自己的厢房,昏沉沉地睡了一个下午,再次醒来时,时近黄昏。
她草草用了晚膳,坐在小榻上,越是临近捉拿犯人,她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夜幕很快降临,一反白日晴朗,天竟是下起了小雨。
初胭支着下巴看小雨下得滋润,晚玉递来个蜜饯给她,让她甜甜嘴巴。
那凄厉的声音果真传来,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瘆人。
她颤这手指将窗户关了个严实,跑到床上躺好,韵山和晚玉皆守在她的身边。
那凄厉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在吟唱着什么小调。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在门口停下。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韵山沉稳些,去门边低声问:“小娘子已歇下,敢问门外是谁?”
门口人答道:“属下是陛下派来守着小娘子的。请小娘子不要害怕,直到捉住凶手之前,属下们不会离开。”
初胭躺在床上,拽高了被子,遮住嘴唇,只留一双晶亮杏眸在外。
她轻咬下唇,倒是没想到陆醉为她这么做……
有了侍卫的把守,初胭果然没再那样恐惧。就在她即将睡着时,忽然被晚玉摇醒。
初胭坐起身,迷蒙问她:“出了什么事?”
晚玉惊喜道:“小娘子,那犯人被抓住了!不过好似是个痴人呢……”
初胭抚了抚胸口,轻轻舒了口气,“不论是谁,抓住就好。”
她将将感慨完,就见陆醉乘雨而来,手中还拿着个小瓷罐。
晚玉和韵山皆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初胭瞅了他一眼,想起他特意为她调动了侍卫一事,还是翻身下了床,拿起干手巾替他擦干沾了雨的肩膀,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醉问她:“你就不好奇,那犯人究竟是为何这么做?”
初胭硬邦邦回答他:“奴婢不好奇。”
陆醉吃了闭门羹,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瓷罐递给她,“你瞧瞧好不好玩儿。”
初胭不理睬,脸色依旧微冷,“奴婢害怕,不敢看。”
陆醉从未在她这儿受过冷遇,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小瓷罐,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扣着她纤细的腰身,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宛如情人暧昧低语。
“还跟朕置气?朕是不是太抬举你了?”
他总是如此,不分场合地点,狂妄得很。
初胭听着雨声,看雨打树叶,杏眸似是盛了春水。她温热的手臂撑在冰凉的窗框上,凉得她直往他怀里缩,不断涌来的极大愉悦,令她不住地低声讨饶。
欢愉事毕,陆醉将人抱去床上。
她眯着眼,昏昏欲睡,却被他摇醒,听他哑声道:“起来,瞧瞧这是朕为你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