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还是您亲自去才好呢。”
初胭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我省得。公公去忙别的差事吧,我也要重新归置殿中物件。”
韵山将人送出了醉雪殿,笑着给重归赏银,“我家小娘子,日后还得公公多多照顾。”
重归是何等精明?他收下赏银,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那是自然。我瞧着咱家小娘子,日后造化可大着呢!”
韵山问:“那你可知陛下为何迟迟不行册封之仪?”
这下可问倒了重归,他叹了口气,回答道:“圣上的心思难猜,咱们也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咱家小娘子是陛下唯一的枕边人,陛下又无纳妃选秀之意……你在宫中当差许久,心中应该有数。”
重归的话说得模糊,可韵山也能领会。
是了。
在这深宫之中,只要得主子欣赏宠爱,早早诞下子嗣,其余的也不见得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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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雪殿处处陈设华丽,猩红的地毯柔软非常、目光所及的柜橱皆为红木所制、墙上挂着的山水字画颇有意境,就连那些小小的摆件,都是难能可见的珍品。
初胭打开窗户,见殿后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水塘,里头还有两尾鱼儿和才露花苞的小荷,一旁足有一人抱粗的老树枝叶繁茂,屹立不倒。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心愉悦。晚玉还没忙活完,就凑了过来,喜道:“怪不得只有宠妃才能住这里。您瞧,哪哪都极衬人心意。不似您之前住的寝殿,采光可比这儿差了一截呢。”
初胭弯起唇角,“我也很开心。”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就算住在这里是要为陆醉梳头更衣,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将殿中处处打扫干净,归置整齐,已是临近黄昏。韵山提着食盒而来,为初胭布置晚膳,因为乔迁新居,她高兴得话也多了起来,“小娘子可想听听昨夜那个案子?”
初胭答好,撑着下巴,水灵灵的杏眸透出好奇之色。
韵山说:“那拐走妙龄少女的老汉,如今已年逾五十,名叫徐老三,年轻时在徐州经商,与妻子颇为恩爱,三年后妻子生下女儿,日子过得十分美满。造化弄人,女儿及笄那年,妻子身患重病,徐老三听信奸人所言,取了女儿的心头血,为妻子治病。”
“女儿自此身子虚弱,后来病逝;妻子没过多久,也跟着撒手人寰。徐老三从那时起就疯了,内疚是自己害死了女儿,又对妻子的怪病无能为力。”
初胭抿了抿唇,跟问道:“那后来呢?”
韵山继续说:“后来,徐老三跟着家中亲戚来到了京城。只是人越来越疯,竟然做出这种事……他拐走的少女们性命皆无虞,都被藏在城西一破烂院落中。奴婢还听说那凄厉的小调,其实是他惯来给女儿哼唱的。”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愧疚和思念。初胭心里不大是滋味。
她自记事起,就已生活在藏莺楼中。
初胭有时也会想,当年丢下自己的父母,会不会有那么一刻想起她,会不会想寻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