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陛下为奴婢备下的礼物?奴婢实在想不通……”
地上那团还在痛吟着,一声又一声地刺激着初胭脆弱的神经。而陆醉却对此不以为然,平静问她:“想不通什么?难道雪宝不喜欢吗?”
初胭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问她这样的话,她怔了怔,而后咬着下唇,声音微哑答道:“奴婢想不通,这人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此责罚;想不通陛下又为何让奴婢来见……奴婢虽然不是信仰佛道之人,可也有怜悯之心,对此,着实是喜欢不起来。”
此番话说完,殿内蓦地有一瞬间的静默。片刻后,只听陆醉说:“上回你去晋国公府,回来时竟受了伤,朕自然要为你讨个公道。地上这滩烂泥,是那日被赶出晋国公府的丫鬟,不想嘴紧得很,偏逼得朕动用酷刑,她才肯张口道明,其实此事乃徐宝舒所为。毕竟她一个小小丫鬟,处处小心谨慎,哪里敢惹了贵女?”
初胭闻言顿了顿,连哭都忘记。她当时的确怀疑过徐宝舒,可也仅仅是怀疑罢了……没想到那看起来和善又可爱的小姑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日她们二人同样穿了紫色裙子吗?
她捏了捏手心,轻闭了闭杏眸,头忽地又痛得厉害,又听陆醉继续道:“你们姑娘家之间的事,朕本不该插手。但小打小闹尚可,若是伤害到你,可是犯了忌讳。至于徐宝舒,朕自会寻个空子处置一番。”
那日肩膀上的疼痛,初胭似乎还能感觉得到。她自认为自己并非良善之辈,也不想慈悲为怀地宽恕伤害自己的人。因此初胭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全由陛下做定夺。”
陆醉扯了扯唇角,笑道:“雪宝倒是难得乖顺一回。那你说那地上的,该如何处置?”
初胭低着眸子,细声说:“既然她是受人指使,也受尽了折磨,便饶她一命吧。”
可是人已经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就算饶她不死,能不能活,也只能看老天爷,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陆醉懒散地嗯了一声,叫来殿中太监,将这丫鬟抬走,同时更换那染了血污的地毯,打开窗户,散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待这一切都收拾妥当,甘露殿内又是焕然一新,根本看不出方才的痕迹。重归看着两位主子再次并肩坐着,忙上前殷切笑道:“主子们瞧瞧殿内可还有哪不合适的?”
陆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哪处都合适,只是你碍眼罢了。”
重归在陆醉身边侍候时间久了,早就练就了厚脸皮的功力,当即行礼道:“奴才这就退下。”
重归退下后,这殿中便只剩下初胭和陆醉二人。初胭跟着起身跪下行礼,“今日之事,幸亏有陛下相助,奴婢才得以识清身边人的真面目,早已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感激之情。只是陛下政务繁忙,奴婢不敢耽误您,便也先行告退。”
陆醉低着眼看着她,神色淡淡,凉声道:“雪宝的感谢倒是简单,尽是嘴上说说。也真是巧了,朕今日倒是难得清闲一日。”
雕花木窗开着,微凉的风拂过,掠过那后脖颈一片雪白的肌肤。
陆醉想要的是什么,初胭心里明镜似的。
除了这具身体之外,她还有什么是能够奉献给他的呢?
她是不愿意的、是被迫的,可陆醉却攒足了耐心和温柔,一改常态。初胭哪里尝过这等欢愉?她敏感地弓起细瘦的身体,原本雪白的肌肤都染上了绯红。
初胭咬着唇呜咽细声哭着,尽是哭自己这副身子不争气。这眼泪,是恼火,可又是害羞至极的无力。
陆醉看她哭,禁不住咧着唇,凑到她耳边哑声道:“现在哭什么?雪宝还是省点力气才好。”
她瞪了他一眼,可染上欲的眼神只能算上嗔怒,就跟幼猫爪子那般,毫无杀伤力。
约莫是隔得时间久,陆醉总是缠着她,她到底是累极,迷迷糊糊昏睡之际,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附在她的小腹上,而后将她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