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寻李娘子吧。”
初胭嗯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韵山开门去看,见来人正是待嫁的李雪折。
两人絮絮说了许多话,一直到暮色四起,才记起要用膳了。
初胭随着李雪折去了她的院子里,她们在小院中支起了一小木桌,晚间在外头用膳倒还能清凉一些。
李雪折知道初胭的喜好,也顾及初胭现在有孕在身,因此精心备下的饭菜皆爽口清淡。初胭难得胃口好了一回,吃到饱才放了筷子。
夜间两人并肩躺着,都没有睡意,等着子时一刻降临。
李雪折翻过身,握住了初胭的手,低低道:“胭儿,明日……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初胭弯了弯唇角,杏眸清明澄澈,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帮了姐姐,也是帮了我自己。”
是啊,不然她哪里有机会走出那座牢笼呢。
“我们可还有机会见面?”李雪折问她,眼中有泪花闪烁。
初胭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床帐上的花纹,“那也只能看我们是否还有缘了。”
李雪折问:“你想要去哪?给我一个地方,日后也许我和叶郎也会去。”
初胭答道:“那日我们读游记,我很喜欢江郡呢,我想去那儿。”
李雪折喃喃道:“江郡倒是不错……离京城也并不算远,也免得你舟车劳顿,伤了身子。”
初胭嗯了声,一时二人再无言。
她们静静地看着夜色,只等着子时,待子时已到,初胭便帮着李雪折翻出窗户。
初胭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唇角无意识地上扬起来。
她躺回床上,再没睡着。
到了寅时,有丫鬟嬷嬷敲门,初胭没应声,装作还在睡觉。丫鬟婆子见里头没有声音,还以为是新娘子睡过了头,忙推门而入。
丫鬟轻轻推了推初胭的肩膀道:“小娘子,小娘子。快起来吧,该梳妆了!”
她佯装将将醒来,揉了揉惺忪的水眸,喃喃道:“你莫不是叫错人了……”
她往榻里头一看,李雪折早就没了身影。初胭惊得瞪大了眸子,“天呐,新娘子呢!”
丫鬟婆子闻言纷纷在屋中寻找李雪折的踪迹,一个个都大呼小叫,哭天喊地:“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这逃了婚,我们该如何向对头交代啊!”
不多时李氏夫妇也循声而来,也都慌了阵脚。
这一看,新娘子就是跑出去了,而非藏在屋子里。
李氏夫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吩咐府中仆人去追。初胭适时上前愧疚道:“对不住大人与夫人,我昨日有些疲累,睡得太过熟,竟不知雪折她……”
李堂映哪敢怨怪这个小祖宗,连忙摆手:“哪里能怪您,都是小女不懂事,倒叫小娘子看笑话了!”
初胭摇头,咬了咬下唇道:“大人,我出宫时携带不少人手,都是宫中的练家子,不如让他们也帮忙寻找雪折吧!”
李堂映有些犯难,知道那些人手都是派来保护初胭的。
她看出李堂映的犹豫,又莞尔一笑:“大人不必忧心,我在您府上想来不会有事,眼下还是早点寻到雪折才是……现在出去追,兴许还来得及。”
李堂映被她说动,又是深深地行了一礼,“臣多谢小娘子。”
初胭道:“大人不必多礼。”
于是,初胭就眼睁睁地看着李家上下乱作一团,而那些看顾她的人手也都被调派去寻李雪折。
不过,雪折是子时走的,现在早就走远,京城那么大,如何能寻到呢。
趁着丫鬟婆子们行色匆匆,初胭带着晚玉和韵山按照李雪折所说的拿着生锈的钥匙从这座小院子的小铁门出去,登时展露在面前的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街。
现在为时尚且有些早,小摊小贩还未出摊。
于光程按时驾着马车赶来,接应她们三人。
他忙扶着初胭上了马车,晚玉和韵山随后。
至于他为何能来,也是说来话长了。
先前尚在宫中时,初胭便早早做了打算,让李雪折给于光程去信,询问他是否能帮她们一把。
没曾想他真的答应了。
于光程跟着上了马车,风尘仆仆,“胭娘子此去一行,要去往哪?”
初胭轻呼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轻松,“你知道了倒不见得是个好事。暂且送我出了城,其他事我自会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