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秦地的一位商人。做的是马匹生意。”
初胭点头,本以为会是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此时听到了当事人的否认,她的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失落情绪。
少年问她:“小娘子身怀有孕,缘何一人独居于此?总是没个男子照看家中,想来很是辛苦吧。”
初胭浅浅笑了下,酝酿好了答案才开口道:“我原本是京城中一户人家的妾室,后来家主逝世,主母便将我打出府,这才发现怀孕了。“
她没等着少年回答她,又继续说:“家中丫鬟已去宴春楼订菜,想邀请你家主子公用。”
少年闻言,先是怔愣了片刻,没想到初胭居然会这么叙述自己的身世,若是真被他那主子听了,不知道该如何伤心呢。此番江郡之行,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暴露身份……
不过这小娘子邀请他们吃饭,总是还有商议的余地的吧!于是他便答道:“我家主子现在不在家中,待他回来,我再给小娘子去信。”
初胭点头道好,这便将人送了出去。
她回了房,手中的夜明珠尚有余温。初胭撑着脑袋看着那夜明珠,心中还是存疑。
除了晚玉和韵山近身侍候她,知道她夜间看不清物件之外……也只有陆醉知道了。
初胭轻轻叹了口气,闲来无事又开始为她还未出世的孩儿缝制起了小虎头鞋。
直到到了晌午间,晚玉和韵山带着食盒回来。初胭将菜肴都摆放好,让晚玉去请隔壁的主人。
结果晚玉回来说,隔壁敲门也无人应,想来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吧!
初胭倒也没见怪,同晚玉和韵山一并吃了起来。
吃饭时,她问道:“现在可还有京城中传来的消息?”
晚玉有些茫然,她摇了摇头:“奴婢没听说呢。那征召神医的告示还被撕了……”
言外之意,也许陆醉真的没多少时日了。
初胭顿了顿,而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后面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没胃口,这就放下了筷子。
韵山忙说:“小娘子自从来到江郡,还未曾在城中好好逛上一逛。奴婢听说就在宴春楼附近,这几日夜夜都有夜市,好玩的紧。不如奴婢们陪您去转转?”
初胭答好,想着出去转转也好,整日胡思乱想,她也怕影响腹中孩儿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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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暮色四起时分,初胭穿好衣裳披上披风,就和韵山晚玉一同出门了。
夜市离这里并不算远,里头喷火吞剑的卖艺人正在准备一会儿要使用的东西,小商小贩们正在支摊子。初胭找了个馄饨铺子坐下,三人正准备吃的时候,忽然一个醉汉钻进了铺子中大喊:“小二,给爷来碗鲜肉馄饨。”
小二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好,一溜烟儿钻进了后厨中。
方才铺子中还在热热闹闹讨论的人们一时都噤了声,都在窃窃私语。初胭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这人是城中有名的恶霸,跟知府大人沾亲带故。
初胭心道这知府大人倒是腐败,跟他有交集的就没有一个好鸟儿……
她们都是女子,出门在外不论如何还是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初胭便起身,和韵山晚玉预备离开。
谁知那醉汉突然醉醺醺地凑到她面前,一把捏住她雪白下颌,狞笑道:“呦,哪家的小娘子,爷倒是没见过呢。”
初胭抿了抿唇,被一股酒味熏得想吐,下颌被捏得死死的,痛得她皱起眉头,她没敢跟人硬碰硬,答道:“我是知府大人的远房表妹。”
那人一听她是知府的亲戚,当即松了手,虽然对初胭的话存疑,但也不敢再冒犯,只是打量道:“哦?那你可有知府府上的令牌?”
初胭一听不妙,正琢磨着该如何回答,忽然见一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进,一把拉住那醉汉的手向后反剪,痛得那醉汉嗷嗷叫,要举起拳头打人。那男子动作更快,直朝他面门来了一拳,将人打倒在地,轻呵了一声:“脏东西。”
初胭本还怔愣着居然有非亲非故的人帮她,下一瞬就惊讶于这个人的声音。
居然和陆醉的声音一摸一样。
初胭的腿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直盯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见男人长相普通,根本不是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