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润玉,萧晗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强撑起身子伸手给他拭泪,粗糙的绷带摩擦过熙儿的脸,萧晗才注意到她眼睛红肿,明显是哭了很久了。
“别哭了,别哭了,”萧晗不会安慰人,此刻更显得局促不安,“都是我的错,那日是我昏了头了,我不该冲你吼,不该打翻你的汤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好熙儿,你就饶我一次,别同我这个不值得人生气,好不好?”
萧晗一连串的道歉,熙儿却哭的更厉害了,半晌抬起泪涟涟的眸子,嗔怪的看着萧晗,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怨恨,总之看的萧晗心里更难受。
他握住熙儿的手,顾不得满手的伤,柔声说道:“个中缘由,父亲都告诉我了,对不起,这些日子你费心费力,我却辜负了你。”
“你是我什么人,说什么辜负我的话。”熙儿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拉的更紧了,饶是萧晗木讷,也看出宁熙儿只是女儿家的嗔怪,并不是真的跟他闹气,索性不松手,果真宁熙儿不挣扎了,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手上的绷带,“你是我娃娃亲啊,整个军营,还有谁不知道,你的女儿帐啊日后也会是一段佳话的。”
“戏文里的将军才不会轻浮的拉人家女儿家的手。”熙儿说罢也红了脸,抿了唇不吭声了,是了,戏文里的闺阁女儿家,也从不半夜跑到将军的屋子里来。
“不生气了好不好,你身上也有伤,你也要好好休息,”萧晗冷静下来,满心里都回忆着高台之上熙儿拿命催动骨笛,若不是熙儿能驭蛊,恐怕今日死伤就不止几千将士了。
“你今日一心求死,真的吓到我了,”熙儿声音尤带着颤抖,“晗哥哥,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这样了,你有三长两短,我该……”
熙儿喉间一梗,萧晗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你待如何?”
“我娘说,唐门的女子,一生一世只为一人,我今日,也算是为我的这一人拼过命了。”熙儿抬眸看着萧晗,“晗哥哥,我不知道现在的你,还是不是我心心念念的晗哥哥,这些年里,你是萧五,是少将军,是萧长洲,现在是北大营的下一任元帅,你的身份一直在变,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做我的那个‘晗哥哥’。”
“你的那个‘晗哥哥’也许变了,长大了,模样变了,身份变了,”萧晗语气淡淡的,却又那么的坚定,熙儿不由得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他好像一直都没得选,他唯一不被勉强,不被限制的,就是做你的‘晗哥哥’。”
“你说这些话,说了就不能不认账了。”熙儿拿帕子擦眼泪,萧晗就带着笑意望着他。
“除非黄土白骨,否则,我不会放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