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楹收了萤虫,下一秒转身就跑,找了一个角落蹲着。
然而并没有什么东西,四周一片寂寥,仿佛方才的声响只是错觉,楚楹呼出一口气,想要缓缓起身,头顶却传来一股凉意,抬头一看,一只脸色惨白浮肿的女人脸凄惨地笑着。
楚楹下意识喊出声,随手甩了一个防护符,那女人不动,与她相隔一盾的距离,自上而下地盯着她。
楚楹立刻禁声,小小步地往旁边挪,奇怪的是,那个女尸只是死盯着她,并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何意?恐吓吗?
楚楹边挪边退,缓缓退回了原来的那个位置。借着袋里萤虫的亮光,楚楹掏出一个铜板,泛着古铜般的成色,上面无任何纹路。
楚楹合上手阖眼念叨:“神魔无阻,愿求生门,民女楚楹,求指一路。”
她猛的一抛,赫赫然的显现出是一面地狱镰,需得铤而走险,方有脱身之机。
楚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女尸早已不见踪影。眼前仍是阴瑟漆黑的死地,像是连接着地狱通道。
只得缓缓往前,袋子里的小萤虫扑扑腾地飞着,伴随着流水声细缓长流的潺潺声,楚楹的五感似是被无限放大,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她发觉。
“今夜红妆饰,花轿迎喜事,新人对镜笑,成就一佳话……”本是唱和新婚的一段童谣,此刻却显得阴测测,让人不寒而栗。
楚楹只感觉头皮一阵炸裂,也不管动静大不大了,飞奔出去。
“我念新娘意,愿识新娘面,君若心不弃,愿作比翼鸟……”阴测测的声音忽来荡去,楚楹分不出具体的方位。
下一秒似人非人的尖利叫声几乎刺破了楚楹的耳膜:“新娘何在!”
不,这不是人,是“新郎”发现了棺中无人。
袋子里的小萤虫疯狂的撞击,楚楹手里握着铜板几近抓狂。
生门,生门在哪里?怎么找不到!楚楹看着始终暗淡无光的地狱镰,急得眼眶都红了。
脚下的步伐却被瞬间止住,楚楹只感觉一股透心的凉意遍布全身。一股极沉的死气压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楚楹僵硬地转过身,果不其然,“新郎”漏出森然的牙齿吃吃地笑着,脖颈微微向旁倾斜发出咯咯的骨骼声,漏出森森白骨。
他说:“嘻,找到了,娘子。”
楚楹只感觉头皮发麻。
下一秒“新郎”迅速冲了过来,楚楹已经捏了一张符咒,催动咒语,而后灵巧一跳将符咒贴在侧身而过的“新郎”的肩上。
符咒发出刺目的红光,面目狰狞的“新郎”机械地扭了扭身子,似乎有些难受。
楚楹眼睛不敢移开,手仍在微微发抖,看他这样不敢再做停留,转身就跑。
随之而来的又是那股阴沉的死气,“新郎”从后面直扑上来。
楚楹向后俯下腰将右手一转,一脚踢中“新郎”胸口,而后左手撑地一借力,身子便轻盈如飞,裙裾飞舞,在空中一个倒翻,便稳稳落地了。
“新郎”胸口屹然插着一根似普通样式的白玉簪。
“天地玄黄,斩妖辟邪,永保神清。”楚楹阖眸喃喃道。
再睁眼时,瞳色清透似琥珀,无悲无喜。
“新郎”痛苦地哀嚎着,他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发簪想要将他拔出,空洞无神的眼微微瞪大,仿佛虽时都要突出来似的。
楚楹本以为已经制服他了,刚想松一口气,霎那之间,周遭响起了女子们呜呜咽咽的哭声,抽泣的,痛苦的,害怕的,绝望的,仿佛快要将人拉进一个晕沉的梦境里。
“新郎”嘴角突然划过诡异的笑容,他猛地拔出簪子,骨头因剧动发出碎裂般的“咔嚓”声。
没用!怎么会?楚楹的瞳色又恢复了灵动的墨黑,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新郎”的速度更快,直冲面门而来。
楚楹下意识侧身躲开,却还是吸入了他身上的邪气。
“新郎”再次落地,身如直板立于后方,楚楹掩鼻咳了两声,正想着对策,却见那“新郎”咧嘴一笑再次出手。
楚楹这次不打算躲,她闭眸默念口诀,当脉络分明的白骨手只离楚楹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她猛地睁眼。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若是把控不好距离,必会受伤。
却见一条暗银色的锁链缚住了他。
铜板上的地狱镰蹭地亮起,楚楹抬了抬眸,生门,来了。
一个纨绔不耐烦地少年音响起:“搞什么东西,这是哪个死鬼搞出来的玩意儿。”
新郎面目狰狞地挣扎着,锁链被弄得咯咯作响,楚楹立马退后几步与它拉开距离。
一名黑衣少年手攥锁链,明眸皓齿,放荡无羁,神色有些阴郁不耐,幽黄的烛光映得他身影更为颀长,似是融为了一体。
少年从它身后绕出,手指一甩,锁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