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绕,“萧府里的东西,向来只有被扔出去的,还没有过自己走出去的。”
没有过自己走出去的?
葛蔓蔓心中嗤笑一声,原文中云灵可是自己逃出过一次,怎么不算有呢?
她伸手拢了拢垂落的头发,不动声色地将萧沐手中的那一缕也拢了回来,柔声道;“那当然,我最在意的向来都是你们父子二人,如今你爹去了,那便就只有沐儿你了。”
“你不喜欢的,我自然也就不喜欢了。”
说着,在萧沐满意的目光中,葛蔓蔓自觉地拿起那盒胭脂走到窗边,看了眼楼下没有行人后,将它扔了下去。
萧沐的心情终于愉悦起来。
这个花瓶如果听话,他也不介意将其养在府中观赏,但要是不听话……砸了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可惜。
葛蔓蔓的视线倒是追随着那盒被扔到楼下四分五裂的胭脂,心中满是可惜。
全城唯二的限量版,就这么折了一个。
叶鸣走出房门后,目光仍然呆滞无神,他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葛蔓蔓身上那淡淡的幽香,一时竟有点头昏脑胀,脚下顿时不稳,趔趄了一下。
那同他一起喝茶的男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小声道:“怎么了?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
叶鸣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后脑:“没什么,走吧。”
男子奇道:“你这进去出来一趟,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下楼途中,叶鸣眼尖地拦住了那个帮云灵取胭脂的萧府家丁,他认出那是刚才葛蔓蔓派去送那姑娘的人,当即严肃道:“若是跟那姑娘有关的事,你最好不要进去。”
家丁一愣,随即后怕地向他欠身道谢,急忙离开。
家丁回到原本地点后发现云灵竟不见了,正急得满头大汗时,却见她已经自己上了马车,这才舒了一口气。
“云姑娘,那胭脂……”
见他面色为难,云灵猜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心中有些许失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大哥,我能求你件事吗?”
家丁正担忧云灵是否会对那胭脂不依不饶,见她竟没有再追究,他如释重负道:“姑娘请说。”
“你能让我去趟乐坊吗?”云灵恳求道,“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很快就好。”
家丁想了想,回宅子的途中正好经过乐坊,况且乐坊离此地还有些距离,应当不会出现夫人担忧的情况,便应了下来。
马车逐渐远去,聚福楼斜对面的一间客栈中,一道阴鸷的视线随着那驾马车行了一段距离后,又回到二楼最大的那个包间,隔着那敞开的窗户,观望着房内的动静。
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捏在窗框上,石磊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果然是她,葛蔓蔓。
萧府的……夫人。
他已经盯了她大半日,从她领着萧府家丁,拎着大包小包,流连于街上各个铺子之时开始。
自从她从桃山逃离,只留下一个名字之后,他发动全城暗藏的桃山势力,找了她整整一个多月,才终于有了消息。
只要是这姜城中的,就几乎没有他石磊找不到的人,可葛蔓蔓这个名字却是谁都没听说过。
他本以为她留下的是个假名,直到这两日,一个安插在城中开铺子的桃山之人来信说,那最近在城中名声大噪、传说中的萧夫人,闺名似乎就叫葛蔓蔓,他当即起身进城前来一探究竟。
竟真是那女人。
石磊目不转睛地盯着葛蔓蔓的背影,冷笑着勾了勾嘴角。
葛蔓蔓忽觉背脊有些发凉,她茫然回头往窗外看了看,想着许是外头风大,便起身关上窗户。
“母亲若是身子骨虚,以后还是少出府为好。”萧沐吹了吹新倒上的热茶,漫不经心道。
“我身体还行,只是担心风大,要是将沐儿吹得着了凉,那可就不好了。”葛蔓蔓笑了笑,回到萧沐身边坐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沐一时竟真觉得头脑有些发沉,像是感了风寒。
他皱眉喝了口热茶,不再言语。
当晚,葛蔓蔓在她的奢华大卧房内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脚,两个手法专业的丫鬟给她做了个全身按摩,缓解她陪云灵逛街大半天的疲劳后,欠身退出她的卧房。
葛蔓蔓独自端坐在那造价不菲的雕花镜前,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欣赏镜中的美貌,心里感叹着有钱真好,皮肤都嫩了不少。
听着那纯金镶玉大屏风后传来并未刻意压制的渐近脚步声,她嘴边缓缓扬起一个微笑,拿起桌上的一盒胭脂,抬手往唇上涂抹起来。
她等了一个多月的客人,终于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停住,一把通体漆黑的刀架在葛蔓蔓脖子上。
“萧夫人,别来无恙啊。”
一道低沉男声从她身后响起。
“石大当家,我都说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