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镇是嘉州府边上一个不起眼的热闹小镇,卖肉的、打渔的、打铁的、走商的的不一而足,有趣的是,闹市旁边还停了一座四匹马拉的二层木楼,屋檐下还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莲花楼医馆。
【那家伙居然开了药铺?二筒,我好不容易完成了毕业论文,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交给莲花,让他给你做手术!】
【呜呜…是真的……莲花替你承受了法力造成的伤害,功力散了七成,宋梨怕影响此世,封印了他那一年的记忆,他就要死了…哇…莲花太惨了……】
【…怎么会这样?…那…现在过去了多久?】
【莲花回来的时候,东海大战已经过去了五年,有一个高僧用梵术逼出了毒性,莲花容貌大变,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五年只剩一年了喵~】
【……他是不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绝世作精!不行,我忍不了了!】
闹市旁边,李莲花正聚精会神的给一位中年发福的屠户把脉,凝思片刻,对屠户笑着,莫名有点贱贱(天下第一)的:
“恭喜你啊,你有喜了。”
屠户捂着腰骂道:“你神经病啊,我能怀上吗?我是来看我的腰,腰—腰—”
李莲花走到屠户身后,两指一点,说道:
“虽然你伤的是腰,可人家街头王娘子伤的是心呢。”
屠户猛然被按到桌上,哎呦一声道:“我来看腰,和王寡妇有什么关系?”
“别乱动啊,我也奇怪,王娘子她为何把你的腰打折—”李莲花变掌为拳,打在背上,暗中运转着扬州慢的内力。
屠户疼得“啊”得一声,慌张又心虚的质问: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你面上生疮,舌苔厚腻,必是急火攻心所致啊。但你店里生意兴隆,你老婆笑容满面,可见问题不是她,你说你的腰是从隔壁村拉猪回来扭伤的呀,但是上面分明有洗衣锤留下的八角型淤痕,你一个卖猪肉的,从领子到鞋脚都干干净净,还透着皂角的清香,哼,这巧了—”
“街头王娘子就是洗衣为生的—”
“嗷—”一声杀猪叫声音贯耳,宋鲤正四处找人打听,忽而听到,不由转头,却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白衫男子,正吃瓜一般的说着:
“桌子底下放着送子观音也不敢正大光明地去拜,你是想要孩子,又不想去负责,难怪被别人一脚给你踹出来—”
宋鲤一瞬间仿若柯南附身,那笑眯眯的狐狸眼可是自他诈尸起就牢牢刻在她噩梦里的,她一步并做两步,本想一拳招呼过去,但瞧着毫无血色的脸,便将人提溜起来,急怒攻心:
“李莲花,你去死吧!我真想把你卖进青楼,再把你扔进水里洗脑,给你接风、洗尘!(咬牙)去死吧你!”
一旁的屠户也跟着骂道:“好啊,你个负心汉,拐了人家姑娘就不认账,我呸—”
李莲花双手举起,唉唉叫了两声,这个姑娘看着眼熟,他本想甩手遁走,可她生气就罢了,偏偏还掉了两滴眼泪,这哪说的清楚?
“姑娘,我与你素昧平生,这大庭广众的动手动脚,这多不好啊…唉唉…你怎么不讲道理我报官了啊…”
宋鲤注意着李莲花的小眼神,松开了手,用公事公办地语气说道:
“报官?呵,李莲花,你不记得我没关系呢,当初我可是丢了九条命,才求得的灵药治你,现我如今无依无靠,在你这里借住两日,你不会拒绝吧,啊???”
李莲花周身一寒,他丹田处的那一股气息暖入心脾,生生不息,原来竟是她么?
宋鲤见李相夷复态一瞬,料他不会赶她,便对那屠户道:
“我叫宋鲤,他是我三哥,我和他算账,不关你的事。你这病也看完了,五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
屠户大声道:“你抢劫啊!这几副药!五两银子!”
李莲花拿起膏药,作势要走:“不想要,行,没关系,我找你老婆去要啊。”
“别别别,我要要,我要,给你给你—”
李莲花笑着收了银子:“谢了啊。”
背上药箱,李莲花又从旁边的摊位上拿了一块排骨,还打了个招呼:
“走了啊。这块肋排不错,肥瘦相间,晚上可以做顿好菜。”
宋鲤在如意楼时就觉得这家伙其实贱的很,只不过那时还装装样子,现在一副落拓相,是个人都想揍他。
【二筒,我改主意了,我这两年将武功忘了个干净,他要是想跑我又追不上,方才我瞧一路车马去了莲花楼,你跟上去瞧瞧,我呢,先去换几两银子…】
【二筒:我饿了喵~】
【知道知道,晚上给你做。】
宋鲤去当铺换了二百两银子,又买了个背篓,装上米面鱼肉,最后去铁匠铺打了个把匕首,直到天色将晚,在客栈订了间房,住了下来。
直到深夜,二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