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去淑贵妃娘娘那儿请安的日子。”
“知道了。”江雨曦应声,随后便是任人摆布。
看着镜中艳容貌美的女子,江雨曦不由得从心底升起压力,抬手止住婢女还要再描一遍眉的动作“可以了,今日不必太过浓重。”
走出殿门,明媚的阳光让她头上的金饰与衣裙上的金线一齐闪耀,不知是被这光还是被自己晃的,江雨曦不适应得眯了眯眼睛。
新的一天开始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轻捻,那纸蝴蝶残存的胭脂粉末,让她步伐笃定。
一步一步走向淑贵妃的宜福宫。
…………
永嘉,乾明殿内,男子慵懒的坐书案之前,低着头专心的看向手中放在烛火之上逐渐显字的信件。
青天白日下,他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白纱染墨色长袍披在纤瘦的身上,眉眼俊美,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温润如玉,极具迷惑性的长相,配上阴险狠厉的心肠,这是永嘉现在真正的皇帝,萧谨良。
“主人,亥时在信中希望主人能为她解惑,好让她能更好的执行下面的任务。”
正看得入神,这种事情也要报上来,让他不免心烦,萧谨良头都没抬一下“她该知道的,不会少了她。”
戌时称是,又低下头看向槿棠连夜传来的成摞的纸张。
萧谨良手中那几页,是挑选出来,写了有关江雨曦的信件。实话讲,他根本就不关心淙朝的任何东西。
派槿棠过去,一是为了照顾初去异乡的江雨曦,二……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不能失她音讯。
可坐在现在的位置,仿佛这一切在他人眼中,理所当然的都变成了‘雄心勃勃’。
萧谨良不甚在意也不屑去解释,他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如此远远‘窥视’,萧谨良心里已然满足。
虽然,信件里的描述自然不能面面俱到,但奈何现在只能从这些信里去看她,每每看到俞丞屹对江雨曦情意的视若无睹,他就不可控制的怒火中烧。
那样好的姌姝,他的月亮,哪能被如此对待。
亥时,也就是槿棠,她笔下江雨曦被俞丞屹逼得狼狈,在淙朝宫里更是横行霸道,俗昧至极,可萧谨良自知是了解江雨曦的,所以只当做那些是亥时的自作聪明。
毕竟,亥时的小心思很明显,从永嘉的一举一动,再到自荐去江雨曦身边。
萧谨良早就看出,她对自己的痴心。这也正是他要的,只有这样,像亥时这种人,才会心甘情愿为他所用,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多了一个衷心死侍。
也是因为这份心思,萧谨良才允了亥时近身江雨曦,他需要姌姝身边的那人,完全听从他,甚至信仰他。
可最近信里的内容,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亥时蠢蠢欲动的杀心。果然,血性的畜生就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卑劣。
可就算是出自私心将姌姝写得不堪,那信中的俞丞屹,亥时不能杜撰,她也不敢杜撰。
为何?
信息太过乱套了,萧谨良认知的所有事情仿佛颠覆了一般……
俞丞屹!
当初在永嘉的时候,不是那般护着她的吗?不是明明自顾不暇还陪着她吗!
不是当着他的面,当着永嘉皇室的面……怎么现在变化如此之大,付绫佩又何时成了他的心中所念?
虽然不知道他的姌姝可曾后悔,但是萧谨良确实后悔了,不该信了他,也不该放她走。
想到江雨曦,萧谨良墨黑的眼眸暗暗翻涌,像是死寂良久的湖水重新泛起涟漪。
将姌姝接回来的事,更要加快进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