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舟浑身散发着冷气,眼眸里更透着狠厉,手握尖刀,步步逼来,俨然大杀四方归来的地狱使者。
黑衣人心里很明白碰上这‘活阎王’凶多吉少,可还妄想着拼上一拼,将姜离紧紧抵在自己身前,刀刃又靠近一寸,刀刃已入皮肉。
姜离被路行舟的气势吓住了,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跟着黑衣人往后退。
黑衣人往后退一寸,路行舟就往前踱一步,似乎根本不关心姜离的死活。
“你别在往前走了,否则,老子就真的让唇红齿白的小子给老子陪葬!”
“哦,你如果把她杀了,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倒不妨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嘴硬。”
听闻此言,黑衣人不由抖了个激灵,这睿郡王看上去清新俊逸,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一瞬间,黑衣人心里也打起鼓来,路行舟那上不得台面收拾人的手段,他也是听说过的,到时候宁可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
双方僵持不下,牢门外却传来宋京杭的声音,“郡王爷,郡王爷,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顿时引起牢内人的注意。
趁着黑衣人扭头的空隙,姜离朝黑衣人的手腕猛咬一口,黑衣人吃痛,手就要缩回来,怎奈被姜离死死的咬住,顿时鲜血四溢,陆行舟见状,持刀一挥,就将黑衣人扶着姜离肩膀的手筋挑断,鲜血便溅到姜离的侧脸和脖颈处,看着分外妖娆。
黑衣人发出‘哎呀’的惨叫,刀‘哐’的落地,一只被咬的血肉模糊,另一只更是鲜血直流的手腕,一时间都不知先顾那只好,时机刚刚好,陆行舟欺身上前,一把将姜离扯进自己怀里,垂眸觑了眼姜离,见人只是被吓得木木的,便将人放在身后,抬眸看向黑衣人,眼底所见皆是暗沉,身形一闪,直接掐住黑衣人的脖颈,用力推到墙上,嘴角噙着笑,仿佛此时正跟人谈笑风生,“你也该瞧瞧的我的手段了。”说罢,便将人甩在地上,差吏见状,三下五除二的将人捆了个结实。
姜离惊魂未定,陆行舟的狠戾却尽收眼底,清雅中夹杂着狠戾,简直判若两人,喉咙滚动,干涩的厉害,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宋京杭进来时,路行舟正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忙快走两步上前,“郡王爷,您受伤了。”
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路行舟将手指依次擦拭干净,仿佛刚才沾染上什么污秽,并未答话,见陆行舟不发话,宋京杭躬着身子也不敢起身,谦卑的很,路行舟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嫌弃的将帕子丢弃在地上,便扭身朝后看去,见姜离脖颈处的血已经打湿领口,眉头微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一旁的孟拓,冷声道,“给她上药。”
“是。”孟拓接过路行舟扔来的药瓶,同情的看了眼姜离。
路行舟扭过头来看向宋京杭,面上带着笑意,“宋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和适才那个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京杭将身子伏的更低,“王爷让下官张贴海捕公文,下官思来想去,觉得若沈明真有同伙,今晚必来劫狱,是以下官匆匆赶来,原想着助王爷一臂之力,现在看来,是下官多虑了。”
路行舟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哦,看来宋大人跟本王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就不劳宋大人费心了,人,本王已经抓到了。”
宋京杭低眸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脸上的皮肉抖了抖,“原来王爷早已胸有成竹,只是下官斗胆问句,那沈明现下关押何处,尚且无虞?”
“哦,宋大人倒是对沈明关切备至。”
“王爷不要误会,沈明及其同伙皆以落网,想必建安侯的案子也该真相大白,下官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宋京杭不卑不亢道。
路行舟微微点头,“宋大人有心了,正好来的巧,同我一起审问这贼人,是非曲直便明了了。”说罢,也不等宋京杭拒绝,便抬腿向前走去。
差吏们见郡王爷发了话,便将适才的黑衣人分批关押到牢房里。
路行舟始终没看姜离一眼,松了松领口的盘扣,就进了关押黑衣为首之人的牢房。
差吏们各尽其职,有的将人关进牢房,有的则收拾起残局。
姜离颓废的坐在长凳上,只觉得脖颈处火辣辣的疼,路行舟那冷心冷情的话还回绕在耳边,原来在高高在上的郡王爷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
孟拓以为姜离是被吓傻了,安慰道,“好了,你现在平安无事了。”
听见平安两字,更激发了姜离的恼怒,她愤然扭过来头来,吼道,“适才你家王爷可是说想杀便杀,如若不是我趁机咬住贼人,现在我就是死、人一个”
姜离犹如一头愤怒的小野兽,便是孟拓愣住了,适才王爷的话是过激了些,但若是让人拿住软肋,便落了下乘,战场上向来如此,有心替路行舟争辩几句,“若是唤作旁人,不用那黑厮动手,王爷就把你变成一个死,人了,只怕你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