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害怕到了极致,仿佛适才发生的事情如同虚幻一般。
护院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个个明火执仗,宛如白昼。
最先进来的是姜显达,他踉跄着进来,却在门口呆愣了,见苏婉仪跪坐在里间,又见地上有血迹,整个人都傻了,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脚下走着虚步,来到苏婉仪身边,轻唤一声,“大嫂?你怎么在这里?”又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床榻上看去,见血迹到脚蹬便没了,而姜离躺在榻上,胸脯起伏有致。
姜显达上前在姜离的鼻息下探了探,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命人取冷水来,让小厮将青黛和怀夕泼醒,自己则含了一口水喷在姜离脸上。
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姜离猛然从睡梦中苏醒,阿嚏打了个喷嚏,便猛然坐起,才发现屋子呼啦啦啦站了一堆人,母亲更是坐在地上,而自己的脸上还在滴水,脑子还发着懵,“发生了何事?”
姜显达让苏嬷嬷搀扶起苏婉仪,“大嫂,你怎么在这?”
苏婉仪被吓得魂不附体,看看姜离,又瞧瞧姜显达,白皙纤细的手指插入发髻,摇晃着脑袋,口里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从苏婉仪身上问不出东西来,便把目光停留在苏嬷嬷身上,苏嬷嬷说道,“夫人几日未见二娘子,便吵吵着要来,实在拗不过,便来了。”
姜显达将目光收回来,可那眼神中分明充斥着不快,吓得苏嬷嬷不敢在言语。
姜离撩开被子,走下床榻,将苏婉仪揽入怀中,轻轻拍拍肩头,“好了,母亲,没事了,不要害怕了。”
“我怕,那人有刀,他,他是来杀你的,我,我求菩萨保佑我儿逢凶化吉,平安无事。”说着,俯身对着姜显达便拜起来,口里还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是菩萨........”
看来,母亲受了惊吓又犯病了,姜离想去取银针为母亲针灸,让她安静下来,刚要转身却被姜显达叫住了,“等等。”
姜显达蹲下身与苏婉仪直视,“大嫂,你瞧见那歹人了?”
苏婉仪眼神空洞的看着姜显达,嘴唇缠斗着,“他,他”然后用手指捂住了嘴,显得害怕的很。
“那你在看见他,能指认出来他吗?”姜显达问道。
听到此话,苏婉仪原本低垂的眼眸霎时抬起来,顷刻,又垂了下去,似是不曾抬起过一般,先摇摇头,又点点头,在摇摇头,身体也跟着缠斗起来,“他要杀我的离儿,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啊,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头好疼,”说着,痛苦的将脑袋圈进臂弯里。
显然,苏婉仪被吓得不轻,姜离不忍心看着母亲如此痛苦,直接一个手刀劈在苏婉仪的后脖颈处。
苏婉仪晕了过去。
姜离让青黛和怀夕把苏婉仪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亲手为母亲盖好被子,思忖了片刻,转身看见姜显达早已走到外间,便走到姜显达跟前,“母亲被吓得不轻,她一个疯癫之人又如何能记得歹人的模样?”
姜显达倦怠的脸上的带着惆怅,“并非我要为难大嫂,只是今日家里进了歹人,那人是冲着你来的,要是不将那歹人抓住,那你的安危.......”
姜离明白二叔也是担心自己,可自己既然决心要找出幕后主使,又岂会惧怕这些。
“二叔,我会小心的。”这次牵连到母亲,姜离也很内疚。
见姜离冥顽不灵,姜显达逐渐暴躁了,声音不自觉也拔高了,“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将自己卷进去,你就是不听,如今陷入危险之中,离儿,你还是及早抽身出来,择一门良婿才是正经。”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人构陷,坐视不理。”姜离不理解二叔为什么不让自己继续查下去。
“你.......”姜显达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姜离和姜显达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陷入沉寂,就听门外女使禀报,“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