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猫很难……”许茹卿的话语说了一半,凝滞在半空。
她看到眼前的少年变了模样:他深黑色的眼眸一个变成了湛蓝,另一个变成了琥珀,而后逐渐缩小了身量。
与她终日作伴的猫咪,此刻正向她摇晃着尾巴。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妖王变成了她最爱的“踏雪寻梅”的模样?
剑尊陨落,魔皇被剿,佛子飞升,她本打算与她的白手套相伴,孤独终老。可到头来,她捡来的可爱小猫咪,她的梦中情猫,其实是妖王本人?这件事情的离谱程度,比昨夜她醉酒把妖王睡了还要高一百倍。
许茹卿的脸色极其精彩,像极了打翻的颜料盘,透露出五彩斑斓的黑。可她依旧不死心地问了句:“你有没有一位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和你现在的模样很像的那种。”
“你说的是白手套?”眼前的猫咪口吐人言,声音清澈而纯净,一如少年的声线。
即便再不愿意相信,许茹卿也不得不将“白手套”与“妖王阮景礼”画上了等号。
与白手套相遇之后的一幕幕在眼前铺开,她才发觉自己竟漏过了许多重要的信息。彼时的巧合,两次在十万大山的相遇,系统的好感度排行榜上的神秘人物,在这一刻都变得具象化,全都有了眉目。
许茹卿的神色忽然变得极其怪异。因为就在刚刚,她想起来自己睡觉时经常把猫抱在怀里,当作暖炉使用。
所以说,并不是在昨天,其实她早就把妖王‘睡’了?
——尽管是极其清水的那一种。
她在不知不觉中刷了妖王多少好感度啊?怪不得在系统的排行榜上,他的好感度一马当先,将剑尊、佛子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许茹卿尴尬得脚趾抠地,几乎要在妖王殿下再抠出一座妖王殿。
玄衣少年再度出现她的面前,乌发披肩而下,散发着她自愧不如的妖魅。他的仰月唇上扬:“当初你将门窗皆封,唯恐我逃走,如今该换成是我来做这事了。”
闻言,许茹卿顾不得脚下抠出的妖王殿了。她猛地一惊,退后一步,转身去推身后的门。横插在门上的门栓被她拔取出来,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纹丝不动。在他的注视之下,她尝试了所有的门窗,皆是如此。
许茹卿面带歉意,真诚道:“彼时,我并不知道爱猫是妖王,误将妖王囚禁,实属是意外。妖王大人有大量,定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爱猫”一词让阮景礼很是受用,但他听到她将他捧得极高,眉头微蹙,立马澄清道:“我就是。”
“啊?”许茹卿头一回见人如此上赶着承认自己‘睚眦必报’的。
“你是已经是大乘期,不日便会像佛子佟初一样飞升,我身为合.欢宗妖女,可是要将你吃干抹净的。你在我身上大费周章,又能捞得什么好处呢?”她以退为进,试图说服他。
“所以?”阮景礼挑了挑眉。
“所以,你不如放了我。”
“我知晓你从未找人修炼,你何必自称妖女。退一万步说,即便你真是妖女,我是妖王,你我都是‘妖’,又有何不可呢?”阮景礼那双异色的眸子极为清澈,“我不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但是我可以带你缔结魂契。”
他拿出了令她心动的筹码:与妖王缔结魂契。
许茹卿暗叹:身为终日与她陪伴的猫咪,阮景礼属实是懂她的。
虽说系统布置的任务几近夭折,但如果可以完成,许茹卿仍想再试一次。再说,美男在旁,浅尝辄止,难免有些可惜。
不知谁能够抵挡美男计,但许茹卿对自己的lsp本性尤为了解,她自知是逃不过的。更何况,妖王一路修炼到大乘期,守身如玉,攥着的10点元阳可是通通都献给她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沉吟了半晌,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郑重声明道,“你我修炼,是你情我愿的,我可没有用强的。”
*
最初,陈斐然给许茹卿安利这个游戏的时候,说的是:“放置类手游嘛,非常省心,不需要肝,挂机就行了。你就随便找个好看的男人挂着。”
换到许茹卿身上,许茹卿头一回觉得“挂”这个词用得是极有灵性的。
确实,找个好看的男人,日夜不分地挂着,修炼的灵气就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只是陈斐然说的是“挂机”的挂,许茹卿她是物理意义上的挂。
她这挂得是腰酸腿软,两眼昏花,攥在手里的猫尾巴都不香了。
“这游戏太肝了,一点都肝不动了。”许茹卿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手下倒是勤勤恳恳,不忘记犒劳自己,又摸了两把腹肌,权当作是吃了回扣。
“唔……卿卿,莫要分神。”
少年仰躺着,腾出一只手握紧了她为非作歹的小手。额间的发带早已散开,乌发披散在他身后,额前几缕发丝随着动作交织飞舞,将他衬得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