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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2 / 3)

裴昭媛闺名贞一,她冠梳插带,整肃衣裳,满目喜悦地立在承欢殿前恭候皇帝,拜舞起居后,扶着皇帝入座。李媛玉难耐心中的喜悦,欢喜地吃着饭,不时偷偷地打量皇帝。皇帝难得来到她的寝宫,裴贞一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说了很多话,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女儿生辰是父母的恩赐,阿玉谢过阿耶和阿娘。”李媛玉行起跪拜大礼。今日她上着麒麟织成的锦绣红衫,下着鹦鹉刺绣裙腰石榴红裙,肩搭郁金色帔子,明艳动人。

“阿玉快起来,今日是你生辰,不必拘礼。”皇帝很是欢喜,赞许地点了点头,“阿玉最有心。这是阿耶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皇帝命胡三拿出一枚水晶珠缨赐予李媛玉。

李媛玉口称喜欢谢恩,拿到项链后满目欢喜,这串项链约六十颗水晶,颗颗珠粒圆滑,莹澈透明,又串有一粒小巧的金球。

用过晚膳后,裴贞一又为皇帝煎起茶来。她因煎得一手好茶,极受皇帝眷顾。皇帝命人取来自己御用的茶具。宫娥从金银丝结条笼子中取出烤熟的菱花形茶饼呈给裴贞一,裴贞一手持银碢轴,用鎏金鸿雁纹银茶碾子将茶饼碾碎成米粒大小,再用鎏金仙人驾鹤纹壶门座银茶罗子筛成茶末。

“这套茶具还是我阿耶在世时命文思院给我和五哥两个人特制的,五哥那套供奉到了法门寺,我这套也就留了下来。”皇帝笑说道。

裴贞一也称赞道:“这套茶具果然是珍品,尽显皇家风范。”方才她也注意到银碢轴的轴饼上还錾刻着皇帝儿时的小名“七哥”。

釜内水沸如鱼目、微微有声的第一沸时,裴贞一从鎏金蕾钮摩羯纹三足架银盐台中取适量的盐投入水中,以调和茶味。

胡三面带喜色而入,“圣人,平原公主入宫了。”

“好!”皇帝大喜,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太好了,我这就过去。”

“阿耶,您不陪女儿吃完茶吗?”李媛玉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皇帝放下酒盏,站起身子,“凌薇刚刚回来,我先去看看她。”

“圣人,今儿是阿玉生辰,您不留下来陪陪她么?”裴贞一遂起身问道。

“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皇帝耐心地解释。

“阿耶。”李媛玉撒起娇,走到皇帝膝前跪坐下不顾身份地扯住他的衣角,不肯放他离开,“您说好了今晚要陪着我,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准备的舞蹈还未给您表演呢。这支舞女儿可是准备了很久呢。”

皇帝安极力抚着李媛玉的情绪,“听话,你们先吃茶,我一会儿再回来陪你们。”

李媛玉依然没有松手的打算,怀着满腔委屈,眼睛湿润起来,“阿耶一定是在骗我,都说君无戏言。”

“阿玉!”裴贞一呵斥道,从坐席起身走过来,掰开李媛玉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教导道:“你三姐姐在外漂泊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吃了很多苦。你阿耶心里一直很挂念她,这下她回来,你阿耶一定高兴坏了,快让他去。明日一早你也去看看三姐姐。”

皇帝听了裴贞一的话,点头表示嘉奖,“你们先用。”

李媛玉不依不饶地念叨着,看到皇帝脸上有些愠色时,呼之欲出的话语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她不甘心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皇帝离开,其实她和裴贞一心里都很清楚,皇帝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何皇后打量起李凌薇的装扮,和李祚一样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女儿还是这个样子最好看。”说着眼泪又冒了出来。

“你说你,女儿没回来你哭,女儿回来了又哭。”皇帝从殿外走来,喜出望外的神色挂在他的脸上。他看向何皇后,摇着头长叹一声,半是责怪,半是怜惜地说:“好了好了,你就莫要再哭了。”

“参见圣人。”李凌薇朝皇帝行礼,即被皇帝拦住,“阿耶答应你会把你接回来,做到了吧。”

“谢谢阿耶。”李凌薇笑着点了点头。

“小福瘦了。”皇帝看着消瘦的女儿,心里十分心疼,待看清女儿的发饰,心里又一阵欢喜。

何皇后见状,猜想皇帝心中定时在自责,忙擦去眼泪换上笑脸,“我这是高兴,咱们一家总算团圆了。”

“是啊,阿姐回来了,阿娘再也不用担心了。”李祚讨好地看着何皇后。

李凌薇扶着皇帝坐下,承欢在父母的膝下。

何皇后宠溺地看了一眼李祚,又重重地握住李凌薇的手。

皇帝用着温和的口气说道:“这趟路途遥远,凌薇一定累坏了,听说路上还遇到了盗贼,无大碍吧。”

“就是,听得我胆战心惊,怎么还会遇到盗贼?”何皇后一脸惊恐。

“定是李茂贞不肯轻易放阿姐离开。”李祚恨恨道。

李凌薇点了点头。

“哼,李茂贞竟想蚍蜉撼大树。”皇帝怒道,“还做无谓的抗衡。真是可恶!”

李裕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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