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带来了盛夏的暑气,后院里榕树上的知了,每日晌午开始高歌。
温婉躺在软木榻上,娇杏在一旁摇着羽毛扇。
春桃端着盆冒丝丝白雾的冰块走进来,放在榻边,闷热的空气顿时沁出了绵绵的凉意。
“祛疤膏呢?”温婉半睁着困倦的眸问。
春桃起身去匣子里拿来祛疤膏,轻手轻脚解开温婉的衣襟,将软膏一点点涂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然后用合适的力道揉推,好让肌肤吸收,以免肚子长纹。
温婉摸了摸软乎乎的小腹,只是胖了点,不过肤若羊脂,还是白嫩嫩的。
想来容珩本该是这两日就该回的,应该是这场突降的暴雨,延迟了他们的归期。
不过这些小小的变化,温婉都懒得管,总之九弟的祸事已经避免了,容珩也一定会平安归来。
眼下她只需要好好养胎便可。
困倦一直追随温婉到傍晚,夕阳如火的时候,葛公公来报了消息,说是容珩剿匪顺利,人回来了。
不过他正在更衣梳洗,完了要去议事厅和齐王汇报。
温婉听了葛公公说的,虽然懒得动,但夫妻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下,便起身去了内厢。
一掀纱帘进去,温婉便看见自家夫君,背对着自己,赤着上半身,正在换衣服。
容珩身材极好,肩背肌肉线条流畅,这出去了一个月,肤色似乎黑了点。
只是肩胛骨的位置,温婉看到了一处刀痕,一看就是新伤刚愈,疤已经掉了,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粉色纹路。
剿匪这种事,跟打仗也差不多,刀剑无眼,温婉也知道,难免会受伤。
“去把剩下的祛疤膏拿来,”温婉倚着门边,回头对春桃说,“再去库房多拿两盒。”
春桃麻利的去了。
这祛疤膏并不是普通货色,而是陈侧妃家商队出海时带回来的洋货,质地很像绵羊油,味道也有点奶味,据说是祛疤的良品。
温婉刚一怀孕,陈侧妃便着人送来了三十来盒,还嘱咐她,一定要天天涂。
听到温婉的声音,容珩转过头来看她:“何物?”
春桃在外边候着,温婉拿着祛疤膏,走到他跟前,轻声道,“陈侧妃送来的祛疤膏,我看您后背有刀疤,您抹一抹,不留疤。”
一边说,她一边拧开了瓶盖。
“男人有点疤不妨事,”容珩拿起腰带,准备扣上,看她已经打开,手上动作顿了顿,改口道,“抹点……也行。”
他一把扯下了外袍。
刀痕在他后腰的位置。
温婉站在他后边,食指卷了一铜钱大小的软膏,轻轻按在刀痕的位置,缓慢的打着转儿揉抹。
还没揉完,容珩忽然就转过来,将她按在箱笼上。
身体相碰的一刹那,能感觉到来自男人身体烫得吓人的温度。
温婉推着他胸口,气息不稳道:“七爷,我身子有孕呢。”
正要说安排个通房过来,哪知道他急急的贴在她耳畔,呼吸灼热道:“你用手就行。”
涂了祛疤膏的手,软软糯糯,滑溜溜的。
瞬间温婉就听懂了,脸猛地涨红。
这事温婉在婚前就知道,婆子给她那小册子上有写过,有画过。
但她和容珩成婚十二年来,从未用过这种方式。
上辈子她怀孕的时候,容珩一次都没有来过她的后院。
不想这一次,他竟然想要这个。
温婉抿着唇,想了想。
一个多月没碰这事,她身子也热了。
来都来了,那就做吧。
容珩垂着眼,瞧着双颊微红的她,一月未见,似乎圆润了点,模样显得更惹人怜爱,饱满的红|唇也软嘟嘟的,实在难掩媚色。
若她不是生在农家,放在奢靡的容都,也堪当国色天香。
当容珩的手,探进她的裘裤时,温婉到底没忍住,咬着齿根,发出了压抑的声音。
“晚上等我回来。”容珩神清气爽的在她耳边留了句,披上外袍,腰带一系,走了。
温婉坐在箱笼上大脑空空,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
容珩回来后,依旧脚不沾地的忙,多半时日都宿在兵营处理事务。
温婉自是悠闲,不提。
一转眼,已到中秋月圆时。
舒王妃定在后花园一齐聚众赏月吃月饼。
赏心亭里坐满了美人,几个半大孩子嬉笑打闹,气氛极好,到处充满欢声笑语。
几个婆子手拿月饼,追着喂还小的二郎凯哥儿。
凯哥儿并不喜欢吃塞满鸭蛋黄的月饼,频频躲开,气呼呼皱着眉头的小模样,逗笑了在座的每一个女眷。
齐王等爷们儿还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