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也可请有名剑客将母亲救出。
姜姒心情愉悦非常,连粥都多喝了两碗。
天色大亮,如月将窗推开:“王姬快看。”
姜姒微微侧身,便看到长街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相:“不愧是齐天子治下。”
“方才来此伺候王姬之时,奴婢听闻今日陵城彻夜不眠,五湖四海的伶人、百戏皆聚于此,听闻还有不少他乡异客,不远千里想看这一盛况。”
忽而想到昨日周暮春之言,姜姒微微心动:“真如你所说?”
如月斟酌了片刻:“王姬若是想去,不如奴婢唤周内官来此询问可好?”
“也好。”
如月很快将周暮春带了进来,周暮春身着碧绿色衣衫,面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立在姜姒身前:“王姬想前去一观?”
姜姒试探问道:“可否?”
周暮春淡淡一笑:“自然。奴才与暗卫时刻保护王姬安危。”
昨日便由此猜测,如今一听,果真如此。
姜姒翻开昨日的竹简,无意碰落另一卷竹简。
周暮春弯腰去拾,不知为何眼神有几分躲闪。
姜姒笑问:“是何书籍?”
周暮春唯唯诺诺不敢答,丝毫没有昨日惩戒孙媪之相。
姜姒心中更加疑惑,直腰夺去,只一眼便红了脸。
六国书籍最常用的乃是竹简,王公贵族则用些羊皮金贵之物,故此竹简很常见,但制作工艺复杂,也不是人人都可用之物。
而方才她所看的竹简上并非什么《兵法》而是……话本。
她虽好奇却不敢当着周暮春的面打开,随意捏了个借口:“周内官给吾端一碗热汤来。”
周暮春暗暗发笑,脸上却正经不过:“诺。”
而后,姜姒又找了个借口将如月赶了出去,如此,她便可安心看话本。
第一次见此物,她瞪大了眼睛从头到尾看了下去,只觉得此物甚好!妙哉!
书中讲的便是寡妇和俊俏郎君之事,故事香而不俗,文采斐然,让人欲罢不能。
姜姒又从那堆竹简中发现了七八卷,直到敲门声响,才意兴阑珊的将话本藏起来。
门外正是周暮春,他手中不仅有汤,还有一个形状怪异的……糖人。
姜姒轻声问道:“此物从何处来?”
周暮春垂眸低语:“奴才所做。昨日见王姬似是喜欢,便起了心思,望王姬见到后能一展笑颜,可惜奴才手艺不精,只能做到如此。”
姜姒这才看到他手上多了道伤痕,应当被烫伤所致:“此处……”
周暮春敛下神情,将衣袖把伤痕盖住,才道:“奴才无事,若王姬欢喜奴才便日日做。”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姜姒叹了口气,将他扶起:“周内官请起。”
她将如月唤进来,为周暮春寻找烫伤药物。
“让如月帮周内官上药可好?”
闻言,如月呼吸一滞,动都不敢动,作为齐国最出色的暗卫之一,若非王上令她保护王姬,或许终身都不会直面王上,且今日王上如此作为,只想让王姬心疼罢了,她不敢掺和半分。
周暮春垂着眸子,摇了摇头:“奴才自己便可。”
如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处并无外人,周暮春又是因自己所伤,姜姒将他拉矮塌:“吾为你上药。”
“王姬不可!奴才卑微,怎可劳累了王姬。”
“无碍。”
周暮春眼眶微红:“多谢王姬。”
若非知晓面前之人正是王上,如月万万不能将此等作态与王上想到一处去。
姜姒将手帕沾染上药膏,轻轻的涂在伤处:“近日莫要碰水,若结了疤便不好了。”
“奴才听王姬的。”
姜姒本就不饿,闻到汤的味道后,勾起了馋虫,一碗汤喝了大半,她举起糖人仔细看:“是何形状?”
“……野兔。”
姜姒抿唇笑了起来:“周内官莫不是在说笑。”
糖人哪有兔子的形状,倒像是随意画的。
周暮春抿着唇望向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姜姒不自在的说道:“仔细看,属实有几分野兔的影子。”
临近傍晚,长街已热闹非常。
听闻今日火树银花看客颇多,若不早去寻个好位置,怕是看不清楚。
任不凡蹙眉行礼:“王姬,末将愿乔装跟随。”
周暮春眼底含笑,声音却无笑意:“将军莫不是信不过奴才?”
“非也,只是王姬……”
姜姒了解他的意思,便向周暮春道:“任将军职责所在,望周内官允可。”
周暮春眼眶里立刻含了笑:“奴才依王姬所愿。”